蘇醒一臉面無表情走入,看向姬如塵,“妨礙公務,襲警,把那個男的也銬起來。”轉而看向紀由乃,“我還是會派五個人守在房內,等嫌犯清醒。”
六個警察齊上前,將姬如塵禁錮住,強行給他戴上了一副銀色手銬,姬如塵本想出手把這群人全都撂趴下,畢竟簡直輕而易舉。
可他猶豫的看了若有所思的紀由乃。
見她美眸生疑,似覺哪里不對勁,正凝著蘇醒大隊長觀察。
哭笑不得,又氣又無奈的攤手,壓低聲
“小孩,要不要”眨眨眼,動手
紀由乃見到那個蘇醒和初見時完全判若兩人,于是,發現了端倪。
徹底冷靜下來之后,她開始前后思考。
隨即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見蘇醒隊長帶著三個手下暫時離開。
房間里剩五個警察,把守在各處,皆無表情。
門也被重新關上,門外走廊上,每隔三米就站著一個刑警。
可以說,他們是被完完全全的監視起來了。
在門關上后。
紀由乃打了個響指,靈力自她指尖溢出,她施法暫時對房內的警察用了昏睡咒,他們不會倒地,只會僵硬的站在那,閉眼,無意識,像是睡著,然后開口。
“目光渾濁黯淡,眼神呆滯遲鈍,乍一看以為是沒休息好,疲勞所致,可是縱觀方才那個蘇隊長的言行舉止,和昨天完全是兩個人,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紀由乃細瞇美眸,狐疑道。
而從方才開始,就一直抱著枕頭坐在軟榻上不說話的當歸,突然點點頭,很是贊同。
“剛剛我就發現不尋常之處了,只是由乃你在氣頭上,我也不方便說,現在見你冷靜了,我想,你應該和我像一塊兒去了。”
“按你們這么說,那群警察是有點不一樣了,怎么著被下咒了”姬如塵拿起紀由乃擱置在梳妝臺的長耳墜,用后面的銀鉤子,正在開手銬的鎖,下打開,將手銬扔一邊,翹個二郎腿,一副誰都不能奈我何的悠哉樣。
“不是咒,他們身上沒有被施咒的跡象。”
紀由乃一邊說著,一邊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了一根繡花針,也在那開手銬,倒騰了幾下,“咔噠”一聲,手銬松了,扔垃圾桶,旋即在那給遲遲未醒的宮司嶼解手銬。
“是催眠。”
突然間,抱臂靠在一旁漆紅圓柱前的宮尤恩,豎起一根手指,神神秘秘,彎起眼眸,笑道。
“催眠是指催眠之人向被催眠者心理暗示,以對他進行某些特定行為的下令,雖然不是很懂你們說的咒是什么,不過催眠導致的暗示,所作出的反應,就如同剛剛那些警察的異常舉動一樣。”
宮尤恩一邊說著,一邊給紀由乃他們作出解釋,又道。
“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中指出,催眠狀態是以被催眠者的意志服從于施術者的意志開始的,而沒有這種服從就行不通。這些警察,很顯然被人催眠操控了,那個催眠者的目的很明顯1、讓警察覺得表哥就是兇手;2、以手銬對表哥進行侮辱,這是羞辱行為,他似乎想看表哥出丑;3、他想讓這些警察繞過很多細節調查,僅靠一個匕首指紋就草草斷案。縱觀以上分析,你們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個人,很顯然是沖著表哥來的。”
“而且,這人有點意思,他仿佛知道表嫂妹妹護表哥心切,警察若強行要指認表哥是兇手,給他戴上手銬,按照犯人規格來對待,必然會沖動,和警察起正面沖突,很顯然,他很了解大陸的警察,必然會拿襲警等罪名,來給表嫂妹妹添堵,同時也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好讓他繼續實行他的計劃。”
“當然,我也曾懷疑過我的二表哥,也就是那個叫宮司懿的人,只是就如表嫂妹妹所說,那就是個蠢貨,他絕對沒有能力和那個智商,來算計你們,而且死者是他的親生母親,拿自己親生母親的命來陷害表哥,這恐怕有些說不過去。”
宮尤恩攤手,聳了聳肩,分析完畢。
聞言,紀由乃勾唇微笑,眸光如水欲滴般閃爍幽然,凝著宮尤恩,“小老弟,你中文說的原來這么溜啊。”
宮尤恩微微一怔,眸色頓了頓,隨即失笑,搖了搖頭,自然的回答道“我從小可是在美國長大的,洋墨水吃多了,回國肯定要裝裝混血假洋人,否則怎么可以彰顯我的特別之處呢”
宮尤恩眼下之意是我故意假裝說不好中文,就是為了裝嗶啊。
這理由,也是沒誰了,別人可能會信,可忽悠不了紀由乃。
可她此刻沒閑工夫去管宮尤恩道理是誰。
只是問“心理學上的催眠術,是心理暗示控制,如何解”
“簡單啊,找個會催眠的心理學專家來,一切都能解決。”頓了頓,“不過表嫂妹妹,我看,你應該知道的比我多,心里也已經不離十,知道陷害表哥的人是誰,或者說幕后兇手是誰了吧”
“是有懷疑對象,只不過從未和此人打過交道,也只是猜測,沒有直接證據。”說著,紀由乃心里默念著一個陌生的名字,權繆。
他向諸葛青云指認,破壞坤靈陣的人是他們三個,隨后他們和諸葛青云在地下密室中周旋,宮司嶼就出了事。
小犼曾說,他沖進停放宮立森尸體的別院時,曾見到一個黑影破窗而逃,那黑影必然就是罪魁禍首。
“幕后兇手不單單想陷害宮司嶼,他的最終目的,恐怕是要宮司嶼的命,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如今房內外都是被催眠的警察,我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中哪個被催了眠,會趁我們不注意,再給宮司嶼來上一刀,姬如塵,當歸,小犼,你們三個別離開這個房間,我出去一下。”
“嫂嫂,那我呢,我呢”宮尤恩舉手,一臉興奮。
“要么回二叔公院子里呆著別出來,要么去做點有用的事,比方說,你不是會解剖尸體嗎你不妨想辦法去看看陸輕云的尸體,看看有什么線索。”
話落,紀由乃重新給自己戴上手銬。
離開了房間,借口上廁所。
在云閣的木廁所中,用冥珠開啟了回大帝都莊園的傳送通道。
眨眼功夫,她就回到了家。
很巧的是,家里頭還蠻熱鬧,她和宮司嶼不在家,流云和白斐然當家做主,一家和睦,集體在后花園游泳池旁吃烤肉呢。
“紀小姐怎么回來了”
拜無憂笑意盈盈,灰白的短發在微風中輕輕拂動。
“嗯還戴著手銬”
“宮司嶼重傷昏迷,人手不夠,我回來帶墨黑、墨白、燭龍、饕餮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