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內。
姬如塵、流云、當歸本就在等紀由乃他們回家。
宮司嶼的爺爺宮銘毅倒是早早的回房休息了。
聽到新聞聯播里的火災播報。
頓時,整個玻璃圓廳內鴉雀無聲。
而他們每個人,每只獸,不管是誰,左腳踝上都戴著一個封禁靈力的鐐銬圈。
流云不停地在撥打白斐然的電話,卻無人接聽。
姬如塵不斷在給紀由乃打電話,可手機已關機。
小犼蹲在沙發上,左顧右盼,搔搔腦袋,似也明白發生了很危急的事,放下游戲機,咬著自己的手指,猶豫道:“我們要去救他們嗎?”
“遠水難救近火,我們所有人的靈力,都被人界分局的人強行用封靈圈封禁了,從這里到帝都二環,有百公里,就算現在開車過去,也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恐怕來不及。”
姬如塵鮮少露出凝重冷漠的表情,話落,看向流云。
“亡靈,你怎么看。”
“聯系路星澤。”
斜倚在沙發,瞳孔妖紅的流云微微瞇起眼眸,冷而理智。
“我怎么會有他的聯系方式?”姬如塵翻了個白眼,翹腿抱臂,妖魅的靠在沙發。
“你沒有,當歸肯定有。”流云越發向白斐然靠攏了,面無表情道。
對!姬如塵立刻想到,當歸肯定有,因為他之前在特殊案件調查科里兼職,必然會有路星澤這個科長的電話。
果然。
當歸真的有。
立刻給路星澤打去了電話,沒想到路星澤秒接。
原來,他正在查帝都女子監獄一夜獄警囚犯全部離奇死亡的事,忙得焦頭爛額,正準備來找紀由乃尋求合作來著。
“當歸?怎么了?”
電話里,路星澤的聲音顯得疲憊沙啞。
“看新聞沒,天空城大火,由乃和宮司嶼被困在里面了。”
電話那頭,路星澤正在帝都的女子監獄案發現場勘察,聞言,他走至外頭,仰眸看向深沉黑暗的天空。
早前就奇怪西南方突然冒起了滾滾濃煙,就算距離十幾公里,也能清晰可見,原來是著火了。
“然后?”
“昨晚你人界分局來了三個人,給我們所有人,包括由乃,戴上了封靈圈,強行禁錮了我們的靈力,理由是我們沒有在每月第二周按時自封靈力,遵守禁靈令的規則,目前我們所有人靈力被封,無法施救,你是分局局長,你有沒有辦法,替我們把這東西解了。”
“什么?給你們強制戴封靈圈?”路星澤一聽,赫然大驚,“不可能!按照規章,人界分局的人沒有權利給你們隸屬冥界陰陽司的人強制戴這東西!這完全違反了和平條約!誰給你戴的?”
當歸沉默了一陣,拿開手機,將路星澤說的話,和姬如塵復述了一遍,隨即,手機就被姬如塵拿走。
“我姬如塵,你說我們根本不用戴這個圈?”
“是,你知道封靈圈是什么嗎?是專門給極度危險的三界罪犯戴的,只有要被關入三界最高監獄的人妖魔鬼,才會佩戴上這個!”
“也就是說……這里面有鬼,有人越過你這個局長,私自濫用權力,給我們所有人戴上了這個,第二天小孩就被困在了摩天大廈的大火中……這是早有預謀的。”
姬如塵說著說著,意識到了其中的陰謀,神情冰冷如寒潭。
“有人想用今天的火災,置小孩和宮司嶼于死地。”
“這封靈圈怎么解。”
“需要密匙和密碼,每一個圈的密碼和密匙都不一樣,有專人保管,管理這些封靈圈密匙和密碼的人,在三界治安管理總局,也就是說,想拿到密碼,必須上報,這需要時間。”
“昨晚來的那個女人說,過了今晚12點,就會自動解開。”
姬如塵妖魅上翹的眼眸越來越冷。
聞言,路星澤心驚!
“也是她說的?”
“是。”
“她騙你們,這個東西一旦戴上,沒密匙和密碼,根本解不開,就算是天境高手,也無法打開,因為當初設計此物的人,就是為了制約那些恐怖的高手而準備!什么自動解開!根本不可能!給極度危險邪靈罪犯戴的,可能解開嗎?那女人長什么樣?”
“齙牙。”姬如塵就記得那丑女人,有一口齙牙。
“齙牙?”很顯然,路星澤并不知道這個女人。
“現在沒時間去管這些,那么也就是說,你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幫我們解開這些東西?”
“是,抱歉。但是我現在離天空城不遠,我可以立刻帶人去幫他們!你們稍安勿躁,等救出他們,我會親自徹查此事,給你們一個說法!”
畢竟此事破壞了冥界和人界千年不破的和平條約。
路星澤不敢不重視。
“那電話聯絡,他們目前被困在頂層,我聯系不上他們。”
“等我消息!”
隨后,路星澤掛了電話。
因為姬如塵開的是擴音,所以,圓廳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路星澤的話。
封靈圈根本就是給三界極度危險罪犯戴的禁錮圈。
就算他們忘記遵守禁靈令的條約,也根本不用戴這個東西。
他們所有人,都被人擺了一道!
而對方,恐怕早有圖謀,這都是計劃好的!
深夜,帝都第一人民醫院,住院區。
拜無憂白天就從重癥監護室準到了頂層的VIP獨立病房。
病房外,宮司嶼派了很多保鏢和手下把守在這。
而另有5名皆衣著不凡,氣度非凡的人,以拜教授摯交好友和妻子的理由,正寸步不離的坐在病房內的沙發上,清一色盯著那病床上一直在“沉睡”的男人。
“差不多得了,知道你醒了。”
一個拿著古董煙桿的成熟男人,他叫風無痕,抽了口煙,幽幽道。
果然,男人話落沒幾秒,病床上那個戴著吸氧面罩,面色蒼白憔悴的拜無憂睜開了他熠熠生輝,如星辰般的銀灰淡冷的眼眸。
發絲不再灰白,瞳孔從幽黑變回罕見銀灰。
他取下氧氣罩,直挺挺的從病床上坐起,清清冷冷的銀灰眸,驀然射向病房門外,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句——
“有朋自遠方來,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