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實實在這呆著,守著這倆女娃娃,我通風報信去!”
白眉帝捋了捋自己的橫飛揚起的白色眉毛,深思熟慮了一番后,轉身虎虎生威的就準備往門外走去。
只是,剛出臥室門沒多久,他又自己折了回來。
“不行,老頭子我不放心把你一個孤寡老人獨自留這,還是在這陪著你好了。”
話落,白眉帝從自己布袋中掏出了一只人界使用的普通手機,一通電話打給了北冥。
電話接通后……
“老頭我不跟你廢話,告訴宮司嶼,樓上出事了!天大的事!”
帆船酒店婚慶晚宴廳。
酒店被全面封鎖。
二十五輛警車整齊的包圍了整棟酒店。
因發生了駭人聽聞的惡性兇殺事件,近100名警察聞風而至后,將整個酒店內的工作人員、婚禮賓客、主辦方全部控制了起來。
秩序井然分批先將賓客送回各自房間,接著,問婚禮主辦方人員拿到了賓客的全部名單,然后分組安排警方人員一個個做問詢筆錄,排除嫌疑。
而晚宴廳內。
帝都警視總廳的法醫團隊已就位。
正在拍攝案發現場的照片,對吊掛在天花板上的六具尸體進行各方位的拍照取證,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而宮司嶼和拜無憂、封錦玄則被留在了現場,闡述事情經過。
但很快,尋人未果的宮家人聞風趕至。
姬如塵、流云、白斐然和當歸也一起趕了回來。
只是北冥、燭龍那一群出去尋失蹤人員的人,還沒有趕來。
死者潘芝的丈夫,也就是宮司嶼的二叔宮立民一見到自己妻子的尸體被吊掛在了晚宴廳的房梁上,且雙目被剜去,一絲不掛,身上被刻滿了惡毒的詞匯,瞬間面色慘白,站立不穩,嚇得仰眸跪在了地上。
而宮立民又見到自己寶貝女兒宮惜顏被砍去了四肢和女性特有器官,怒極咆哮哀嚎,下一秒,就受刺激過度,向后仰去,不省人事。
死者池珍的丈夫,也就是宮司嶼的三叔宮立權,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依次吊掛在房梁上的六具尸體。
“司嶼!司嶼你三嬸呢!”
宮立權從衣著上,認出了自己妻子的尸體,可見到她沒了鼻子和耳朵,整個人都呆怔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就會這樣!”
宮司嶼的三叔公宮銘德和二叔公宮銘承是一起出現的。
年過七十的三叔公驚覺陪了自己半輩子的發妻竟然被人切開了頭顱,大腦不翼而飛,恐怖的吊掛在房頂上,頓時心臟病發,倒地不醒,被人抬走。
而死者柳絮的丈夫,負責宮氏集團英國倫敦分部的執行總裁宮伊軒,見到自己結婚還沒滿兩年妻子……僅有的四肢和頭顱被一根掛豬肉的粗鋼針串起,擋在了天花板上,如此恐怖的死法,簡直駭人聽聞!
怒目而視宮司嶼,“這是在你婚禮上出的事!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不會善罷甘休!”
死者宮錦繡的兒子沈霆君是最后一個進入婚宴廳的。
他一身冷戾銳氣,陰鶩的眼神聚焦在了懸吊在天頂上的六具尸體,最終,鎖定了自己母親,眼眸深處的震驚和悲憤僅出現了一剎那,就被他硬生生強壓了下去。
他看到了。
看到了自己年邁的母親身體從脖頸出被人剖開至腹部,內臟器官全部不翼而飛,血順著她的腳趾滴落在地上,滿滿一攤,就像被宰的豬樣,被無情的吊掛起來一樣……
能做出這種事的人,簡直泯滅人性!
可沈霆君和宮司嶼再不和。
他也是有腦子的。
沈霆君知道宮司嶼深愛那個叫紀由乃的女人,今天的婚禮,是他精心準備,為了給這個女人最好的一切……他是絕不可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之事的。
所以,沈霆君并未將滿腔的怒意,發泄在宮司嶼身上。
只是陰鶩至極的走至宮司嶼身側,冷聲質問:“有沒有看到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女人。”
宮司嶼正在接受警方詢問。
聞言,側眸斜瞥了眼沈霆君,冷漠深沉道:“我從來不關注我老婆以外的女人,那女人長什么樣我都不記得,不知道。”頓了頓,宮司嶼似想到什么,疑惑的看向沈霆君,指了指他母親的尸體,“姑奶奶尸體吊上頭呢,你就問我你女人在哪?你這漠不關心的態度,倒是耐人尋味。”
宮司嶼發現了。
好像比起宮錦繡,沈霆君更在意他口中的那個女人。
沈霆君英挺的鷹鉤鼻,總給人一種他目光犀利森芒的冷銳感,宮司嶼冷淡不近人情的態度,讓沈霆君有些惱怒,暗自咬牙,忍住想上去給宮司嶼一拳的沖動,沈霆君冷哼:“激動、暴躁、憤怒、悲痛、傷心這些情緒都會影響一個人的正常判斷,我媽死的這么慘,我固然悲憤,可若不保持冷靜,就無法理智思考,相信若是換了你,你也一樣。”頓了頓,沈霆君看向了拜無憂,“那你呢?你看到那個女人了嗎?”
拜無憂微怔,似覺面前男人是個人物,很不簡單。
能在這種場面之下,強行壓制自己的情緒,一般人絕對做不到。
“似乎那位小姐在去洗手間之后,就沒再見到她人了,這位先生可以去女士洗手間看看,沒準……”
“去找過了,沒有。”
沈霆君打斷拜無憂的話,眉宇間閃過一抹憂慮。
“難不成那位小姐也有遭遇不測的可能?”
拜無憂猜測,看向了宮司嶼。
而這時,“欣賞”完恐怖案發現場的姬如塵“哇塞”了一聲,走至宮司嶼身旁,拍了拍宮司嶼的肩膀,“兄弟,這怎么回事啊?我們人沒找到,沒想到都在這,還嗝屁了?死就死吧,尸體還給禍害成這樣,這得多大的仇啊?”
“小乃呢?”
流云環顧四周,不見紀由乃,擰眉問。
“和阿蘿上樓呆著去了。”
宮司嶼不理姬如塵,倒是回了流云。
而就在這時,和刑警隊交涉完畢的路星澤,帶著特殊案件調查科的手下朝著宮司嶼走了過來。
“這件事影響很大,雖然輿論控制住了,嚴禁散布言論,可警視總廳已經將這案件納入惡性殺人事件,不過我已經上交了移案申請,最多三個小時,這個案子就會轉至我們科室手上,還得等等,現在就先讓他們法醫取證好了,我們可以先行離開回房間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