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靈綰這具軀殼,只是普通的皮肉之軀,并非與你一樣,是百年難見的陰靈體,你應該明白,除了陰靈體,歸屬人界的公民,是不可能進入冥界的,因為冥界的死亡之氣,會對普通的身軀,產生毀滅性質,換而言之,如果你換了衛靈綰的身軀,就不能呆在冥界,但你貴為冥界陰陽官,勢必要經常進出冥界,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你真正的身軀。ωヤノ亅丶メ..co
紀由乃聽著蔣子文低沉嚴肅的話音。
滿腦子只蹦出了兩個關鍵信息。
她暫時不能呆在冥界了。
蔣子文要帶她去找她真身的身軀。
不呆在冥界,是不是就可以想方設法的逃跑了?
紀由乃心心念念著逃離。
殊不知,她的小心思,全被眸光銳利森冷如冰錐的蔣子文,看的徹底。
詭兒,我知道你想逃,你一定在想,只要不用呆在冥界,那么,想逃必然輕而易舉。看破一切的蔣子文,面無表情,瞳孔冷酷,所以,為了防止你這么做,辦法,我也早已想好了。
人皇墓到底在哪。
蔣子文耐心的再一次問道。
防止她逃跑,蔣子文會做什么,紀由乃心里多半已經有數,隱隱攥拳,垂眸,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掙扎和凄楚。
可最終,紀由乃還是說出了人皇墓的地點。
宮司嶼告訴過我,人皇墓在一個叫地心藏海的地方。
聞言,蔣子文劍眉緊蹙,似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就只告訴了你這些?
人皇墓在地心藏海,當初蔣子文秘密前往虛無界,找到了無天老祖,就已經得知,可這個地方,委實神秘,他找遍了曠古至今的地圖,都無法得知最終的地點,他一度以為,帝司會和紀由乃透露地心藏海真正的位置和方向。
此事,我會再想辦法,我先助你附身進衛靈綰的軀殼中。話落一瞬,就連給紀由乃準備的機會也沒有,蔣子文的寬大手掌,倏然間覆蓋在了紀由乃的頭頂,黑光彌漫間,一股吸取紀由乃靈魂的力量,緩緩的將紀由乃的魂魄,帶離了她原有的軀殼之中。
靈魂脫殼的瞬然間,紀由乃原來的身體,頃刻間加速,支離破碎間,變成了一具高度腐爛的尸體。
蔣子文面無表情,冷情冷心,居高臨下的將屬于紀由乃的靈魂,安放入了衛靈綰千年不腐的軀殼中。
可是,在將紀由乃的靈魂附身入衛靈綰的軀殼中后,蔣子文并未收手,而出從沉睡的紀由乃的太陽穴處,用術法,抽出了千絲萬縷屬于紀由乃的所有記憶。
注意,是所有記憶。
并非僅僅是屬于宮司嶼的那份記憶。
將千絲萬縷的記憶奪走之后,蔣子文并未將這些屬于紀由乃的記憶藏起,保管起來,而是頃刻間碾碎,銷毀的徹徹底底。
見即,容淺怒從心中起,女王般兩米的氣場,高冷萬分的她,怒指蔣子文,大罵!
蔣子文!你太過分!分開了他們,就連記憶,你也要奪走抹去是嗎!你這么自私,你可曾設身處地的為她想過?你毀了她所有的記憶!包括她對自己所有的過去,你抹去的是她從出生到至今,所有人的記憶!你瘋了嗎!
自私?呵!如果我自私,我又何必抹去她的所有記憶,我讓她忘記了宮司嶼,忘記了所有人,包括我!這不是自私,這是公平。
一瞬,容淺啞口無言。
蔣子文!這個十足的瘋子!
我只是想給自己爭取一次機會,我想試試,在沒有帝司的存在下,詭兒的眼里,心里,會不會容得下我,哪怕一點半點的位置現在,我和她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礙,當她睜開眼的第一時間,遇到的會是我,今后陪伴在她身邊的,也將是我
蔣子文對于靈詭的偏執和眷戀情深,恐怕容淺永遠都不會明白,那是一種如何瘋狂的執念。
甚至不惜自欺欺人,給他自己編織一個虛假的夢
容淺徹底無言以對,下意識的緊緊護住了藏在袖子中的信箋和婚戒。
容淺不得不承認,紀由乃太過聰明,聰明到,她意料了一切,也做好了一切的應對措施。
她料到自己的記憶終將會被蔣子文抹去。
所以在最后關頭,紀由乃轉交給了容淺一份信。
那封信,是紀由乃寫給失去記憶后的自己的。
意在,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忘記,有一個叫宮司嶼,也叫帝司的男人,他們愛的刻骨銘心,永不分離,哪怕靈魂散去,也不死不滅,任何人都無法撼動!
人界。
封錦玄的四合院中。
夜幕降臨,渾身肌膚因無法承受自身靈力的緣故,而產生裂痕傷口的宮司嶼,皮膚表面的傷口,在封錦玄提供的特效靈藥之下,逐漸好轉了一些,看起來不再觸目驚心。
只是仰躺在木架床上的宮司嶼,突然心臟抽搐一痛,他驟然睜開雙眸,坐起了身。
心口處的絞痛,漸漸傳遍全身,讓他冷汗連連,面容蒼白。
那是一種和紀由乃之間心連心的感應。
宮司嶼感覺很不好,一瞬間,心頭空落落的,就像失去了最為珍貴的寶貝,他所珍視,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的人,似乎正在某個遠方,一點一點的離他越來越遠
宮司嶼本就極為沒有安全感,從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
因為他太過在乎紀由乃,在乎到,沒有她,等同生不如死的地步。
坐在床邊愣怔了片刻,宮司嶼突然火急火燎的沖下床,光著腳,跑出了門。
正巧,靈殤和封錦玄正在宮司嶼所居住的廂房外握手言和,見即,二人立刻迎上去。
司嶼,你做什么?傷沒好,就休息,別下床。
我要去救我的詭兒她有事,我感覺到了!
宮司嶼揮開封錦玄的手,鳳眸怒睜,失去了理智。
救人的事急不來!你現在連靈力都無法使用!你怎么去?去了也是自投羅網!
她是我老婆!她出事了!你卻讓我在這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