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司嶼和蔣子文碰面后第N次大打出手。
沒有理由,單純看對方不順眼。
宮司嶼一蹬腳,狠厲無比踹向了蔣子文有傷的腹部,身如閃電,他右手握拳,兇狠的拳頭破開獵獵冷風,又砸向蔣子文的臉龐!
蔣子文側首,輕而易舉的往旁邊一讓,誰料宮司嶼一個橫踢飛掃,踹向他的腳踝,腳掃地面,震得塵土飛揚,蔣子文向后一躍,冷酷避開,旋即抓了把地上的土,撒在了宮司嶼臉上,下一秒,摁在地上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狠錘!
紀由乃額頭被峭壁落下的碎石砸傷了,頭破血流。
這傷,還是宮司嶼給整的。
不過紀由乃并未說什么,只是默默無聲的坐在一邊,讓阿蘿替她簡單的處理一下。
剛剛還前簇后擁朝她而來的兩個男人,又開打了,紀由乃無心阻止,直接無視,愛咋咋地。
“阿乃,疼嗎?疼的話,吹吹。”
阿蘿一邊在給紀由乃額頭的傷口上藥,一邊萌萌的說道,還不忘替紀由乃吹吹傷口。
“沒事,還好。”紀由乃搖搖頭。
沒多久,靈殤、姬如塵、流云他們都安全到了峽谷底端。
一見宮司嶼和蔣子文又打上了!
十分頭疼的一擁而上,流云和姬如塵攔住宮司嶼,靈殤、風無痕和彌勒覓邇拉開蔣子文。
“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點!好歹現在一條船上的!”
靈殤扶額頭疼狀,覺得心累,冷聲規勸,但他明白,說了也白說。
“他先動的手。”蔣子文半垂眸,凝著攔在自己身前的靈殤,慢條斯理寒聲道,他還好,槍傷傷口又裂了,嘴角滲血。
不過宮司嶼鼻青臉腫的,都快認不出是誰了,可見蔣子文下手多重,但他倒是沒流血,只是些皮肉傷。
宮司嶼沒吭聲,不顧身后兩個人拽著,沖上去又想和蔣子文杠,卻被流云死死牽制住。
“鬧夠了沒!這一路打了多少次了!現在是鬧的時候嗎?放下成見,后面東皇無極對我們虎視眈眈,你們這么鬧下去,人皇墓還去不去了!小乃的真身還找不找了!”
這時,額頭包扎完的紀由乃和阿蘿一起走了過來。
“再被我看到你們互毆,我就打道回府,什么真身,什么墓,統統都不去了。”紀由乃手里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指著宮司嶼的鼻子,指著蔣子文的眼睛,威脅道。
宮司嶼和蔣子文沉默,互相敵視的相視一眼,就見紀由乃拿著匕首,狠狠又問了一遍,“還打不打!”
宮司嶼陰郁臉,可看著紀由乃額頭的傷,心疼之余,滿滿的內疚和自責,旋即不情不愿的搖搖頭,“不打,誰打誰是狗。”
“好,你呢?”紀由乃又拿匕首指向蔣子文,“還打不打了!”
“聽詭兒的,不打。”蔣子文凝著紀由乃,極為低沉冷厲的嗓音,格外的迷人磁性。
“那你倆握個手。”紀由乃手里拿著匕首,繼續命令。
沒轍,宮司嶼和蔣子文最終只能互相黑臉,不情不愿的握手言和。
暫時的。
“再抱一下。”
“……”兩個男人皆愣怔,看向紀由乃。
“抱!”紀由乃扯著嗓子嬌喝一聲,那氣勢,母老虎似的。
于是,眾目睽睽之下,宮司嶼閉著眼,咬牙切齒,蔣子文冷瞇寒眸,冷酷隱忍,兩個高大挺拔,俊美至極的男人,一邪魅陰狠,一冷酷無情,為了“和平”,為了“友好”,黑臉相擁,然后還不得不賠著笑臉,看向他們都愛的一個女人,異口同聲問:
“行不行了?”
丟了匕首,紀由乃壓根兒沒理這兩個離譜的男人,拉著阿蘿的小手,就往一邊兒陰暗潮濕布滿青苔的岸邊巖石坐了過去。
當所有人都安全抵達峽谷底部時,已將近晌午。
峽谷底部,光線十分幽暗陰森。
絕大多數的地方,都是薄霧水氣間,一團漆黑,陽光所無法投射的范圍,只有在仰頭時,才有一些高處被云霧遮蓋的朦朧光亮。
這里峭壁險要,山勢幾乎直上直下,布滿荊棘藤蔓,毒蟲鳥禽。
所有人都沒有靈力,無法探路。
唯獨紀由乃,成了他們的天然“導航”。
午后,拜無憂等人分發了一些一路收集的可使用果實和野味,大家填了填肚子,就準備繼續出發。
“夫人,我們走左還是走右。”
他們所在的峽谷底端,只有兩條路,不是繞左走,就是繞右順著水勢,逆流而上,都是幽暗一片的神秘路徑,危險未知。
紀由乃在入峽谷底之后,她誰都沒告訴,此刻她心悸心慌的感受,已經到了一種讓她覺得耳膜大腦都在受到震顫的感覺頂端。
洶涌的河流湍急奔走,那水流聲入耳,太過清晰,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河中的生物在暢游,云霧飄渺吹拂過臉頰時的停頓,頭痛的頻率越來越大,可莫名的,她的感觀、視覺越來越清晰。
并非是這軀殼的原因,而是深入靈魂的感官視覺敏銳。
仿佛在不遠的某個地方,一個沉睡已久的軀殼,感應到了靈魂的靠近,它在指引,它在召喚,它快醒了。
紀由乃閉著眼,欲有一種耳聽八方之感。
雖沒有靈力,可這感受,十分明顯。
“走左,下游,那里是這條峽谷支流匯聚的地下暗河入水口,相當壯闊,奔騰不息的巨大地下入水口是一道巨大如鬼眼的深淵,人皇墓,就在那,我看到了。”
說完,驀然睜眸,幽暗黑漆的峽谷底部,能見度極差,可紀由乃的瞳孔,莫名掠過一抹令人陌生的詭冷暗芒。
“夫人怎么看到的?這么遠的距離。”
拜無憂暗驚,不敢置信。
“閉眼就能看到,你們不行嗎?”紀由乃疑惑臉,繼而又道,“而且……這里潮濕陰暗,陰氣很重,黑暗的地方,氤氳彌漫著一股怨氣,即便現下這里黑漆漆的,可我不用光罩,也能看清楚任何地方,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紀由乃茫然的看著拜無憂,卻在話落后不久,聽蔣子文給出了解釋。
“因為詭兒不僅能操控靈力,更擅長的,是操縱怨力。”
宮司嶼恍然大悟,接腔:“封靈石和海枯石能封靈力,能封妖力,任何力量,唯獨一種力,不可克,就是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