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君墨的辯解弱了下來,駱風棠索性耷拉下腦袋。
見到這兩人都吃癟了,楊若晴心情就很好。
“哈哈,剛跟你們鬧著玩的呢,咱再這巷子口等了好久好無聊不是嘛,開個玩笑緩和下氣氛嘛!”
她道。
“啊?”
身后,駱風棠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你這丫頭忒壞了,方才我嚇出一身冷汗來!”他道。
楊若晴嘻嘻一笑:“沒出息,幾句話就嚇到了!”
駱風棠百口莫辯。
他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就是怕這丫頭啊!
邊上,左君墨也喘了一口氣,“晴兒妹子,你這玩笑開的,左大哥也被嚇到了,你是不是該要補償我點什么?”
楊若晴騰出一只手去,拍了下左君墨的肩膀。
很哥們義氣的對他道:“等會相中哪個姑娘了,盡管嫖,嫖資妹子我包了!”
“呃……”
左君墨汗顏,徹底無語。
有了她的一番惡作劇,三人都更加精神起來。
又等了一會兒,這回,駱風棠學乖了,再不敢詢問啥時候行動了。
是左君墨開了口。
“我已命我手下的人喬裝成嫖客混進了春風樓。”
“等會我們從后院翻墻進去,一間一間屋子的排查,有可疑情況就跟我的手下里應外合,你們覺著如何?”他問。
楊若晴琢磨了下,搖頭。
“我不贊同一間一間屋子的排查,就我方才目擊的嫖客和花姑娘,就有五六十號人。”
“這還不算里面的人,再加上里面的龜公啥啥的,恐怕得有上百號人。”
“一間一間的排查太費事兒,還容易打草驚蛇。”
“擒賊先擒王,我建議咱先把那青樓掌柜給逮住!”
“他既是這里的掌柜,而那伙殺人滅口的人又多在這里落腳,掌柜鐵定知道些內幕!”她分析道。
有了先前的‘陰影’,駱風棠趕緊表態:“我贊同晴兒的做法。”
左君墨沉吟了一下,也覺得楊若晴的提議更妥當。
三人立刻采取行動。
春風樓后院的那一堵高墻,對于外面那些雞鳴狗盜的人,那是能擋住。
可是遇上楊若晴這三人,那高墻形同虛設啊。
三人很輕松的進了春風樓后院。
然后,逮住一個剛從茅廁出來的龜公,讓他把他們三個‘送’到青樓老板那屋附近。
打暈了龜公,扔進了柴房鎖著。
三人避開前院大堂里的喧鬧,穿過絲竹管弦的樂音,直奔青樓二樓頂頭的那間屋子。
二樓頂頭的屋子里。
這間屋子,是老板的專屬屋子。
身為這家‘春風樓’的老板,當然得讓自己過得舒服點啊。
所以,屋子里,裝修得金碧輝煌。
瓜形的宮燈把屋子里的一切照得無處遁形。
繡著海棠春睡圖的屏風后面,是一張超級,巨大的花床。
花床周圍,垂落著七色的輕紗帳縵。
地上,打翻了一副托盤,托盤里面的竹排灑落一地。
每一塊竹排上,都刻著春風樓姑娘們的名字。
沒錯,這是一張花名冊。
身為這里的老板,旗下的姑娘那還不是想睡誰就睡誰?
弄個花名冊,也學學那皇帝老兒翻翻牌子啊!
可是,今夜,這巨大的花床上,被子的紅浪一波接著一波的翻涌著。
花床發出不堪承受的嘎吱嘎吱聲。
就在床上的被子抖得越發的厲害,顯然很快就要到關鍵時刻的那一霎……
被子突然被人一把掀開。
“啊!”
被子底下,兩個白花花的身子糾纏在一起。
被子揭開的剎那,他們發出震耳欲聾的驚呼。
驚呼聲被遏在了喉間。
為啥?
因為駱風棠和左君墨早已一個箭步過去,同時扼住了床上那兩人的咽喉。
駱風棠扼住的那個,是個胖子。
渾身上下肥膘直顫,也只有駱風棠這樣的高手,才能找到他的脖子。
“好漢饒命,咱有話好好說,別殺我別殺我……”
胖子努力憋出求饒的話來。
而左君墨,在扼住另一個長發覆面,身體白皙芊細的人的脖子后。
他把臉轉到一旁。
楊若晴打量了一眼床上,然后哈哈笑了一聲,對左君墨道:“不用錯開視線,他也是個男的,看了不長雞眼。”
“啊?”
駱風棠和左君墨都訝了下。
視線一齊掃向各自手里的兩人。
駱風棠手里的是個大胖子,男性。
而左君墨手里的,看著身子嬌柔的,還以為是女的。
可是一細看,也是男的。
啥情況?
駱風棠和左君墨對視了一眼,頓時恍然。
駱風棠扯過被子把那胖子的下身蓋住。
左君墨則直接一掌敲暈手里的‘小相公’,再把那‘小相公’塞回被窩里。
然后嫌惡的擦拭了下手指,這才回到楊若晴身旁。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分頭行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起來。
這邊,胖子看到左君墨這樣對自己的新寵,一臉的心疼。
駱風棠一巴掌拍在胖子的臉上,打得胖子眼前金星直冒,鼻血和眼淚一齊飆出來。
“骯臟東西,竟然玩男人,臟了我的眼!”
駱風棠厲聲道,這種事,看了就有股莫名的惱火。
胖子看駱風棠這么兇,慫了。
“這能怪我嗎?你試試夜夜玩女人,你也會膩歪到想吐的!”胖子一臉憋屈得道。
“再膩歪,也不能玩男人,這有違人倫,畜生不如!”駱風棠又道。
胖子抹了把鼻子底下的鼻血,討好的對駱風棠道:“有些習慣是可以培養的嘛,要不你也試試?我們春風樓的小相公活兒好,不比那些只會搔、首弄、姿的娘們差……”
“啪!”
又是一巴掌,駱風棠直接拍掉了胖子一顆門牙。
胖子看著面前這黑衣人露在面巾外面,那雙凌冽的眼。
曉得對方動了殺氣,縮著脖子坐在那,腰間搭著被子不敢亂動彈。
這時,楊若晴和左君墨回到了床邊。
左君墨手里拿著兩副竹簡。
他抖開第一幅,問那胖子:“這上面的名字,什么意思?”
胖子探著沒有脖子的脖子往前湊了幾分,瞇著眼瞅了眼那竹簡上密密麻麻的字。
“哦,這是我后院佳麗的花名冊,我翻牌子用的。”他道。
左君墨把那竹簡甩到一旁,又抖開另一幅竹簡。
當另一幅竹簡被抖開的剎那,胖子的臉色明顯變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