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伢子回來了?
楊若晴心中一喜,這家伙,回來的還真是準時啊!
“在哪呢?我看看去。”她道。
孫氏趕緊道:“你趕緊去吧,灶房這接下來的活計有我和你大舅媽呢。”
大孫氏也笑著道:“快去快去,這里的事兒不用你操心了。”
楊若晴笑了笑,摘下腰間的圍裙放在一旁,快步出了灶房。
前院堂屋里,楊華忠正跟駱風棠那說話。
看到楊若晴過來,楊華忠趕緊道:“晴兒來得正好,趕緊帶棠伢子回隔壁院子去換身衣裳吧,這雪籽都把他這衣裳打濕了。”
駱風棠道:“沒事兒的岳父,一點點潮濕不礙事……”
楊若晴直接過來摸了把他身上的衣裳:“潮氣在身,會著涼的,走,趕緊跟我換衣裳去。”
她拽著他出了堂屋,身后,傳來楊華忠的聲音:“今夜甭燒了,換好了就過來一塊兒吃夜飯。”
“誒,好嘞!”
進了自家的院子,駱風棠卻沒有急著去換衣裳。
“我先去跟我娘打個招呼。”他道。
楊若晴沒攔他:“娘搬到她院子里的西屋去了,你去西屋找她,我去后院給你取衣裳送過來。”
“嗯,辛苦你了晴兒。”他道,要她跑這么多路。
楊若晴勾唇一笑:“跟自家媳婦還說這些,你酸不酸啊?”
“嘿嘿……”
他笑著撓了撓頭,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轉角,自己也快步去了拓跋嫻那院子。
楊若晴拿著一套干凈的衣物重回前院拓跋嫻的西屋時。
屋里的場景是這樣子的。
拓跋嫻盤著雙膝坐在暖炕上,腿上搭著一條薄毯。
駱風棠側身坐在暖炕邊,楊若晴為她準備的那只兔皮暖手袋,現在被拓跋嫻塞在駱風棠的手里。
“棠伢子,把外面的衣裳換了。”
楊若晴走了進來,把衣裳放在暖炕上,微笑著道。
拓跋嫻趕緊道:“對對對,趕緊換了。”
駱風棠站起身來,拿起那套衣裳欲出屋子去隔壁屋子換,被楊若晴喊住。
“哎喲,又不是里面的衣裳,這外衣就在這屋里換吧,屋里暖和。”
她道。
駱風棠又看了眼拓跋嫻,有點不好意思。
楊若晴和拓跋嫻對視了一眼,兩個女人會心一笑。
楊若晴道:“一個是媳婦,一個娘,你害羞個啥?”
駱風棠臉漲紅了下,最終還是在這暖烘烘的屋里換了外衣。
“棠伢子,你陪著娘好好說會話,我把這臟衣服送后院去,等會再過來。”
“嗯,好!”
后院,楊若晴想要給棠伢子和拓跋嫻母子更多的相處時間,于是拿著衣服回了后院后,便順手給搓洗出來了。
后院也有一口水井,她蹲在水井邊洗衣裳的時候,追云就蹲在一旁,陪著她。
看到駱風棠的衣裳,追云過來嗅了一下,立刻就知道是誰回來了。
它粗重的尾巴甩了幾下,流露出很高興的樣子。
楊若晴也很高興,一邊搓洗衣裳,邊跟追云說話。
這幾個月里,她都是這么跟追云相處的。
把它當作最親密的朋友,洗衣,洗菜,打掃院子,整理屋子,或是縫補衣裳……
只要它在邊上,她都會耐心的告訴它,她在做什么。
“明天就是冬至節了,棠伢子是回來過節的。”
“我今個宰了一頭羊,那羊肉可肥了。”
“羊的筒骨我都留著呢,回頭烤給你吃,算是節日的加餐吧,好不好?”她問。
追云的尾巴在地上掃得更歡了,還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嘴角。
紫色的瞳眸里,露出期待的光芒。
看到它這副開心的樣子,楊若晴也很欣慰。
剛把衣裳晾曬在一間通風透氣的大屋子里,駱風棠就過來了。
“這么冷的天,你怎么把衣服給洗了?回頭我自己搓兩下就行了!”
他道,隨即握住她的雙手在掌心里一感觸,眉心立馬皺了起來。
“這么冰!”
直接捉住她的小手塞進了他的胸膛里。
暖呼呼的手指,碰觸到他熱乎乎的胸膛,她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井水洗的,我不冷。”她道。
“都冰成這樣了,還不冷?”他道,再次將她的雙手握在掌心。
楊若晴這回倒是沒有抽出來,任憑他替自己暖著手,然后問他:“咋這么快就過來了?多陪你娘說說話啊!”
駱風棠微笑著了下,道:“娘要陪,媳婦也要陪,一碗水得端平。”
“嗛,你這雙面膠做得真好啊,兩邊都不得罪!”她嗔了他一眼,道。
駱風棠也咧嘴笑:“我不是說甜話,是說真的。”
“晴兒,多謝你。”他又道。
“嗯?為啥謝我啊?”她問。
駱風棠道:“我不在家的這些時日,你把我娘照看得這么好!”
“我娘過冬的棉衣圍脖棉鞋,你準備得那么妥當。”
“還給我娘專門搭建了暖炕,我給你做的兔皮暖手袋,你也給了我娘……”
楊若晴抿嘴笑了:“娘把這些都跟你說了啊?”
駱風棠道:“不用她說,我自己也能看到啊!”
他說著,把她擁進了懷里。
在軍營里,操練的空隙,或是閑暇的時候,他也會去部下們的營帳里一起聊天。
有些部下在老家都是成了親的,自己在外面,很長時日才回一次老家。
家里的老爹老娘啥的,都是托付給媳婦來照料。
有的媳婦還不賴,善待公婆,有的,就只是在男人回家的時候,才故意做出對公婆很好的樣子。
而晴兒,不管他在不在,對他娘,都是這么耐心,細心。
“你把好的,都先緊著我娘,娶你做媳婦,真是我的福氣。”他由衷道。
楊若晴趴在他的懷里,咯咯的笑了。
“這些事兒,老拿來感謝我做啥啊?”
“咱是夫妻啊,一起孝順彼此的爹娘,天經地義。”
“你在外面做大事,我在家里把娘和大伯他們照看得好好的,這樣你才能專心做你的事啊。”她道。
駱風棠點頭,撫著她的發,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想我不?”他沉聲問。
“你先說。”她仰起頭來,嘻嘻一笑道。
駱風棠點頭:“想死了!”
“哪里想?”她笑著問,手指兒從他嘴唇上輕輕撫了一下,“這里?”
又滑到他的心口位置:“還是這里?”
“都想,還有這里,更想!”
話音落,他捉住她的小手,往下直接覆在了他的小腹以下的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