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棠怔了下,笑了笑,問詢的目光卻投向了楊若晴。
這反應,這舉動,跟從前一模一樣。
孫氏看在眼里,樂在心底。
女婿不管變成啥樣,都是聽閨女的,這就好。
“棠伢子,甭看晴兒了,我都已跟她那說好了。”孫氏笑著道。
駱風棠也有點不好意思,咧嘴笑了笑。
“嗯,我知道了,一會兒就過去叫,岳母放心。”他道。
孫氏點點頭,又跟楊若晴這招呼了一聲,轉身去了灶房。
這邊,楊若晴一直在跟駱寶寶玩碰鼻子的游戲呢,把駱寶寶逗弄得咯咯的笑,最后還笑得打嗝了。
“哎喲喂,你這是像誰呀?笑點這么低。”楊若晴忍俊不禁,一手抱著她,另一手輕撫著她的背。
邊上,駱風棠道:“咱去堂屋吧,給閨女弄點水喝,就不會打嗝了。”
楊若晴覺得也是,兩口子于是帶著孩子去了前院堂屋。
“嘿,還別說,你這法子還真有效呢!”楊若晴看著打嗝勢頭明顯弱了下來的駱寶寶,忍不住夸贊起了她爹。
駱風棠笑得一臉的溫和。
楊若晴又輕輕揪了揪駱寶寶頭上戴著的這個神氣十足的小八角帽子。
“她這身衣裳和小帽子是娘給她穿戴的嗎?”她問。
駱風棠搖頭:“是我。”
“啊?”
楊若晴驚訝了下,不由扭頭打量著他。
“你啥時候學會這些了?”她問。
還記得上回,他給孩子換塊尿布都手忙腳亂憋出了滿腦門子的汗呢。
“進步神速,超級奶爸,可造之材啊!”楊若晴再次拋出一串的夸獎話語來。
駱風棠聽得有點不好意思,抬手撓了撓頭,道:“閨女是咱兩一塊兒生的,總不能啥都是你一個人來做,嘿嘿……”
楊若晴看了他一眼,勾起唇角,心里甜蜜蜜的。
兩家人湊在一塊兒吃了夜飯,又說了一會兒明天過重陽節的事兒。
孫氏對拓跋嫻和王翠蓮道:“明天過節,咱們兩家人一塊兒過啊。”
拓跋嫻和王翠蓮欣然點頭,幾個人合計了一番明日過節的事情后,各自散去。
此時,駱寶寶已經在打瞌睡了,趴在駱風棠的肩膀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駱風棠把駱寶寶抱在懷里,楊若晴跟在一旁,兩個人呵護著駱寶寶回了后院。
給孩子洗洗刷刷的時候,她一直睡著,洗完了直接放到搖籃里,都不需要搖了。
然后,楊若晴找了兩套換洗的衣裳,遞給駱風棠:“你先去洗澡吧,我看著孩子。”
駱風棠道:“你先去洗,我來看孩子。”
楊若晴道:“哎呀,洗個澡咋還這么推推讓讓的呢?讓你去你就去唄,我這還有點事。”
聽這話,駱風棠不再磨蹭,接過衣裳趕緊去了洗浴房。
楊若晴轉身從抽屜底下找出一包東西來,從里面抽出一個用棉花做成的東西。
這東西是她改良后的衛生棉。
這時代的鄉下農村,婦人們每個月來了月事,用品都是極其的粗劣而且還很不方便。
用幾層的棉布,里面裝著土木灰,然后縫制起來。
不然,就是用一些破爛的舊衣裳來勉強對付。
行動起來,一點都不方便,夜里睡覺也容易弄臟床鋪。
楊若晴思來想去,用棉花和棉布縫制成了這一個個的衛生棉。
很快,駱風棠就洗好了出了沐浴房。
楊若晴趕緊閃身進去了。
等到她也洗好出來的時候,駱風棠正守在搖籃邊,一手搭在搖籃上輕輕的搖著,另一只手捧了一本兵書在看。
耳朵,卻時刻關注著沐浴房里的動靜,明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她剛一出來,他立馬就站起了身:“晴兒,洗、洗完了?”
楊若晴怔了下,抬頭對他那笑了一下,“嗯。”
然后,她徑直去到那邊的梳妝臺前,拿起上面那些瓶瓶罐罐的東西,往臉上,下巴上,手背上涂抹。
駱風棠走了過來,站在她身后,微俯下身,看著銅鏡里的這張嬌顏。
“晴兒,你抹的啥?真香。”他道。
楊若晴輕笑了聲,拿起其中一只小瓶子放到他鼻子底下:“你嗅嗅。”
他嗅了下,“梔子花的香味兒。”
楊若晴點點頭:“你媳婦我呀,就喜歡搗鼓這些玩意兒。”
“一年四季的花,我都能采摘回來,提煉它們的精華做成各種滋養皮膚的東西。”
“咱們家的生意里面,有一塊賺大頭錢的,也是護膚這一塊呢。”
“我媳婦真聰明!”駱風棠由衷贊道,目中盡是欣賞之色。
楊若晴得意一笑,“嘿嘿,這話我愛聽。”
她轉過身去,接著呵寵自己的臉,他則站在她身后,傻傻的看著銅鏡里的人,目光越來越炙熱。
她其實知道他在看,也明白他湊過來的心思。
她是故意拖延,因為……
她突然站起身來,他也剛好在這時候突然伸出手來。
她整個人恰好就這樣被他抱住了。
“你干啥?”按壓著心里的狂跳,她問。
他則紅了臉,像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結結巴巴道:“媳婦兒……”
“今夜,我、我可不可以跟你一塊兒睡?”
“啊?”她驚訝得睜大了眼。
雖然預料到了他有那想法,可是當他親口說出來,還是有點尷尬。
“那啥……你,你都還沒想起過去的事情,咱就這樣睡一塊,有點,有點緊張啊……”她道。
駱風棠深吸了口氣。
“總會想起來的,咱、咱先睡一塊兒,培養培養感覺嘛……”
這種事還能培養感覺的?
楊若晴哭笑不得。
站在原地,有些遲疑。
駱風棠低頭看著她,等了片刻,不見她回答,而且俏臉上都是為難之色。
他松開了她。
“抱歉,是我太急躁了,嚇到媳婦你了。”
“那啥,你先睡吧,我去下洗浴房。”
撂下這話,他有點狼狽的逃進了沐浴房。
這邊,楊若晴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他已經不在了。
這家伙,撩撥完了人家,又逃了?
就不能再堅持一下下么?
人家好歹是女孩子,多少也給人家一點緩沖的時間啊!
她輕輕跺了跺腳,轉身撩開帳子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