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里是這么去猜測的,可是,當聽到這話從王翠蓮嘴里說出來的時候,楊若晴還是忍不住再次驚愕了下。
“這個周霞,我倒是越發佩服她了。”她忍不住感慨道。
“一個莊戶人家的女孩子,膽子這么肥,為了嫁給當朝風頭正盛的皇子,竟然連這種鋌而走險的事都敢做?”
“這個孩子,是旺福的,周霞生下這孩子,肯定是不會養的。”
“唯一的可能性是把孩子生下來再立馬處理掉!”楊若晴接著推測。
一個女人,懷胎十月,并不是焦急而欣喜的等待著自己的寶寶降臨這個世界。
不是撫摸著肚子,幻想著肚子里孩兒現在長多大啦?
到了這個月份,是個啥樣的小家伙呀?
當每一次胎動的時候,會想著,我的孩子真是調皮,真是與眾不同呀!
當肚皮鼓起一個小小的包時,會很欣喜的把自己的手貼去,感受著這份母子握手的幸福感覺……
以這些,都是一個正常女人,一個正常母親的心理活動。
而周霞呢?
也是焦急的懷胎十月,她等的是趕緊把肚子里這塊肉給生下來,然后好方便處理掉!
天哪,一個女人,能為了自己的欲望,對自己狠到這種程度,真是可怕。
簡直是個瘋子!
為了虛榮,為了地位,無所不用其極的瘋子!
灶膛口,王翠蓮也是滿臉的驚怕。
“要是周霞當真是存著這樣的心思,那這個閨女,真是徹徹底底壞掉了。”婦人道。
“人家都說,虎毒不食子,她要真敢把自己的孩子弄死,那真是畜生都不如了。”
“對自己的孩子都能這樣,那更別指望她能對別人好了,”
“你姑姑也是傻,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閨女,不勸著點,還跟著她一塊兒發瘋,將來自己也必定落不著好的,都會有報應的!”王翠蓮道。
楊若晴點頭:“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大媽,那大伯跟你說了這個事后,他自己咋說的來著?他不會又想要去攙和吧?”楊若晴轉而又問。
王翠蓮搖頭:“不會不會,你大伯說了,這些事兒,是她們的事,他再也不攙和了。”
“那孩子是生是死,也只能看那孩子的造化了。做娘和嘎婆的存心要弄死孩子,別人救得了一回也救不了第二回,只能聽天由命!”婦人道。
楊若晴點點頭,“大伯能這樣說,我也放心了,咱不是見死不救,只是咱也是能力有限。”
“而且,這世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咱不是神,管不了那么多,即便當真是神,也沒那么大的本事!”她道。
王翠蓮嘆了口氣,“是啊,罷了罷了,咱這做過年的食材,得喜慶,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了。”
楊若晴怔了下,隨即勾唇笑了笑。
“好,咱說點喜慶的……”
等到灶房里的一切食材全部準備緒,楊若晴走過去把王翠蓮從灶房口的滾條石扶起來。
“大媽,回屋歇著去吧,明日起晚一些,咱明日吃兩頓飯了,到時候我起來伺弄。”楊若晴很貼心的道。
王翠蓮慈愛一笑,“沒事兒,我習慣了早起,到了那個點醒了,也睡不著。”
“倒是你,今夜熬這么晚,明日你多睡一會,我做好早飯溫在鍋里,明夜除夕,你還得守歲呢,又得熬夜。”婦人道。
楊若晴微笑著搖搖頭,扶著王翠蓮往灶房門口走去:“走吧,我先送去回屋。”
婆媳兩個剛走出灶房門,正好跟大步過來的駱風棠兜面相遇。
“棠伢子這是過來接晴兒的吧?”王翠蓮微笑著問駱風棠。
駱風棠怔了下,隨即咧嘴一笑,并點了點頭。
王翠蓮邊把手臂從楊若晴的手里抽了出來,笑容帶著幾分打趣,“晴兒啊,你甭送我了,這自家院子我又不會迷路,你趕緊隨棠伢子回去吧。”
楊若晴看著王翠蓮眼底的笑意,臉紅了下。
是啊,既然是自家院子不會迷路,他還屁顛著跑來接了,好害羞啊。
“沒事兒的大媽,我們先送你回屋。”楊若晴道。
王翠蓮笑著搖頭:“哎呀,你大媽我腿腳利索著呢,你趕緊的跟棠伢子回去,我也走了。”
撂下這話,王翠蓮轉身快步走開了。
望著王翠蓮離開的背影,楊若晴以手撫額。
這算不算是在大媽面前撒狗糧啊?
“冷不?咋弄這么晚?食材很多嗎?早知道這么多留到明日再弄啊,這大半夜的地多冷!”
某人的聲音傳進耳的同時,被他搭在臂彎里的那件她的狐貍毛的披風,也被他抖了開來,輕輕將她裹在其。
她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他。
英俊的眉眼,在這屋檐下燈籠的照射下,一片柔和。
穿著居家的黑色長袍,一點都不老氣,挺拔,帥氣,還多了一絲神秘的誘惑。
她忍不住勾起唇來,找一個顏值與氣質并存的男人做老公,當真是一種享受啊。
在一起都好幾年了,可是,每一次看他,都不膩歪。
甚至,在某些特殊的環境和光線的刺激下,還會生出一些怦然心動的沖動來。
這是為啥呢?
有他,想到他,都覺得心里滿滿的都是知足和自豪,天底下優秀的男人千千萬萬。
可是,眼睛里,卻只看得到他,總覺得他身有種與眾不同的東西,是在其他男人身所找不到的。
這是吸引力!
“這是咋啦?咋不挪步子了?”駱風棠詫了下,忍不住輕聲問。
楊若晴回過神來,她莞爾一笑,伸出手去輕輕摟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臉貼進他的胸膛。
感受著這份熟悉的氣息,還有那強而有力的心跳。
她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今夜咱當著大媽面秀恩愛了,我不介意再來一撥狗糧。”
“啥?啥狗糧?”
駱風棠被她的話弄得云里霧里,伸手擁住她的當口,好的問。
楊若晴搖頭,“沒,沒啥,我自言自語呢。”
駱風棠笑了,“好吧。”
他也抱著她,沒有急著走,兩個人站在屋檐下面擁抱著。
頭頂燈籠朦朧的光暈灑在他們兩個的周身,仿佛為兩人披了一件紅色的外衣,如同那兩顆緊靠在一起的火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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