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吃膩歪了豬肉,還得還牛肉和羊肉。一
“牛肉羊肉在咱莊戶人家那可稀罕了,牛肉最起碼得八十文一斤,還是水牛肉,煮熟端上桌一斤能有三兩就不錯了。”
“十五個人,水牛肉最起碼得三四十斤,羊肉也差不多的價。”
“除此外,你們還得喝酒吧?”
“十五號人的衣裳,我一個人一雙手可洗不過來,我家可沒那條件請丫鬟,我還得拿去村里找人幫我洗,那也得給錢吧?”
“除此外,你們雖然是我婆婆邀請來的,我給我婆婆面子,事情辦完了我可以免費招待你們兩天。”
“但后面可不行啊,你們這呼呼啦啦一大堆人住在我家院子里,搞得我家里的其他人都行動不便。”
“這么一通算下來,嘖嘖,凌公子,你這一張銀票有點單薄啊!”楊若晴道。
拓跋凌聽到此處,眉頭大皺。
“晴兒姑娘,虧得我還喊了你一聲子,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如此……”
“哎呀凌公子你別氣惱嘛,體諒下,我們莊戶人家過日子不容易,每一分錢都要精打細算的。”楊若晴趕緊道。
“你這不是精打細算,你這簡直比黑客棧還要黑!”拓跋凌道。
楊若晴一臉冤枉的樣子。
“凌公子,你是從大地方來的,一擲千金所以做大事不拘小節。”
“可我們這是莊戶人家啊,我家男人去跑一趟生意也就賺個幾十倆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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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們家這院子是村里最闊氣的,可這蓋院子拉下的債務還沒還上呢。”
“我婆婆人好,邀請你過來,我也樂意招待,瞧瞧,這不好吃好喝的給你送屋里來了嘛。”
“只是我婆婆不當家,不曉得這柴米油鹽貴,你們要是小住個三兩天,那我肯定不算這些小氣吧啦的賬。”
“你們這要待個十天半個月,那我可吃不消啊,而且,這段時間農忙啊,”
“田里的稻谷,地里的棉花,還有綠豆芝麻花生菜園子里的菜,全都到了收獲的季節。”
“你們這么多人在我家住著,我實在是照料得心力憔悴,你說你們再白吃白喝還讓我洗衣裳料理屋子,那我豈不要累垮掉?”
“所以,你們要實在覺得在我家住的委屈,就去清水鎮找家客棧吧!”楊若晴道。
沒錯,跟他扯了這么久,一副小家子氣的守財奴樣子,
目的就是要讓拓跋凌嫌惡,然后帶著人滾蛋,離開長坪村!
果真,拓跋凌抽身而起。
“這飯我也不吃了,勞煩晴兒姑娘你收起來吧,我沒動筷子,你不至于跟我收錢吧?”他道。
楊若晴訝了下,“為啥不吃啊?”
拓跋凌道:“我去鎮上客棧落腳,這錢,花的也心里舒坦,告辭了!”
看著拓跋凌帶著他的那十幾票人浩浩蕩蕩消失在大路的盡頭,楊若晴開心得差點蹦起來。
耶,終于把這個危險人物給惡心走了,哈哈哈,看來自己還真是厲害呀,給自己點個贊!
“晴兒,你可真是厲害啊,這樣都行?”
蕭雅雪站在楊若晴身旁,看著那大路盡頭都快要看不見的隊伍的影子,忍不住咂舌。
“拓跋凌估計一路都在罵你吧,身在他那個高度,身邊接觸的人估計就沒有一個拿算盤跟他算伙食費的,你是第一人了。”蕭雅雪又道。
楊若晴滿頭黑線,“哎,我這不也是沒法子嘛,形象盡毀呀,不過,只要能把他打發走,我樂意毀形象!”
回到屋子里,拓跋嫻正在那里陪著駱寶寶和大志玩耍。
楊若晴走了過來,對拓跋嫻道:“娘,都走了。”
拓跋嫻抬起頭來微笑著看著楊若晴:“這一回,我唱白臉你唱紅臉,你背黑鍋了。”
楊若晴無所謂的笑了笑,并擺了擺手:“娘你說的哪里話呀,您是長公主,有自己的尊嚴和體面。”
“那種小家子氣的事我來做,我不怕做那個惡人,反正我是村婦一個。”
“再說了,娘的目的是邀拓跋凌過來把事情告訴他,娘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恩惠了,”
“何況,拓跋凌這個人現在的立場和身份,就是我們大齊的敵人,是個危險人物。”
“在雁門關那里,他不知道殺了多少我們大齊的百姓,掠奪了多少糧食牛羊呢。”
“把他攆走,我巴不得。”楊若晴道。
攆走了,過幾天棠伢子回來了,就不怕露餡了。
讓他趕緊去循著拓跋嫻提供的線索找尋他的身世真相吧,去忙起來吧小伙子!
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后,駱風棠他們的運輸隊終于回村了。
運輸隊回村,這股子動靜對于村里大多數人家來說,其激動和欣喜,不亞于過年。
為啥?
因為這年頭交通極其不便利啊,沒有飛機沒有高鐵,甚至連大馬路都木有。
所謂的官道,也只是做了一些平整或者鋪砌了石板之后的路,長途跋涉個上千里,還都是靠馬的腳力,
一路穿洲過郡,經過樹林和山野河流,不知道要遇到些什么人,發生些什么事。
地頭蛇,強盜,山賊,蠻橫的當地村民……
一切都有可能。
所以去一趟京城,來回耗時兩個月,對于大家來說,就是出去冒險了。
腦袋是別在褲腰帶上。
看到家里的丈夫兄弟兒子安然歸來,運輸隊成員們的家屬們的心也終于落到了肚子里。
一個個找到自家的人,歡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晴兒,這些東西我們收拾就行了,你和棠伢子肯定也有好多話要說吧?你們也回屋去吧。”
楊華忠對駱風棠和楊若晴道。
小兩口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臉同時都紅了。
“好,那就勞累岳父了,我們等會再過來。”駱風棠道。
楊華忠微笑著點頭,“你娘去殺雞去了,等會夜飯燒好了,我讓小安過去喊你們。”
“好!”
剛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門還沒來得及關上,駱風棠就從后面一把抱住了楊若晴。
“晴兒!”
他緊緊把他箍在懷里,埋下頭去親吻她的脖子和耳垂。
“咯咯……癢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