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凌也來到了棺槨的旁邊,兩個人圍著那棺槨,激動得都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
這邊,楊若晴也忍不住抬腿朝那邊走去,卻被駱風棠拽住。
駱風棠有點為難的道:“咱們當真要去幫忙開棺嗎?這是盜墓,對逝者不敬啊!”
楊若晴道:“咱們陪著他們兩個歷經千辛萬苦下到這里來,目的就是找那對雌雄寶劍。”
“就算咱兩個不去搭把手,他們兩個也肯定會弄開的。”
“到了這一步,沒有退路了。而且,能來到這里,還沒被機關弄死,那就說明咱跟這里是有緣的啊,大不了棺材里的金銀珠寶咱不拿,就看看。”
撂下這話,楊若晴快步朝那邊奔了過去。
一方面好奇,兩世為人,還是頭一回做這種盜墓的事兒。
真的很想看看這古人的棺材里面到底是啥個光景,是不是當真如前世看的那些里一樣?
還有一方面,就是她感覺有一種神秘的召喚,忍不住就想去看看那棺材里躺著的女王遺體。
看到楊若晴都過去了,駱風棠沒轍,只得也跟了過去。
那邊,拓跋凌和齊星云兩個人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最外面的那一層棺槨被推開,露出里面用純金打造的一副棺材。
“哇,不愧是女王,這棺材就是氣派啊。”楊若晴忍不住道。
想到了家里老楊頭和譚氏他們,都是五十八九歲的時候,楊華忠兄弟去村后的山上砍伐了一棵大樹回來打造的棺材。
當時全村的老頭老太太都來看,都羨慕老楊頭和譚氏百年后能躺在這么好的棺材里長眠呢。
這要是跟眼前這女王的棺槨一比,我勒個去,簡直跟暴尸荒野沒啥區別了。
“哐當!”
一聲巨響將楊若晴的思緒拽了回來。
一看,這兩位爺已經迫不及待的將金棺給推開了。
“啊?怎么里面還有一層啊?”拓跋凌探身看了一眼,疑惑道。
齊星云道:“不急,接著來。”
金棺套著銀棺,銀棺套著銅棺,銅棺套著……
一層套一層,足足套了七層,直到最后露出一副梓木打造的棺材來。
棺材上面雕刻著鳳舞九天的圖案。
那鳳,叫一個栩栩如生。
梓木的紋路,就跟那檳榔似的,齊星云抬手輕輕敲擊了一下,竟然發出敲擊在金銀玉器上的清脆鳴音,就跟湊響樂器似的,好聽,太好聽了!
“不愧是女王,這葬禮的規格就是不一樣!”見慣了那些皇家大場面的齊星云都忍不住嘆了聲。
拓跋凌道:“齊兄,我們開棺吧!”
齊星云點點頭,兩人正要抬起棺蓋,突然,楊若晴伸手按住了。
“駱夫人怎么了?”齊星云問。
楊若晴道:“等一下。”
然后,她看了眼四下,那邊的石壁上就有蠟燭。
她手里的烏金軟鞭揮了出去,將那一小截蠟燭弄到了手里。
然后,在這棺槨的東南方位,小心翼翼的點上一盞蠟燭。
看著那跳躍著的白色燭火,齊星云他們面面相覷。
顯然都不明白她這又是唱的哪出。
楊若晴道:“咱們到了這墓里,要開別人的棺材打擾別人的長眠還想要拿別人的東西,就要遵守這里面的規矩和門道。”
“人點蠟,鬼吹燈。”
“棺材一開,要是燭火不熄,這說明東西可以拿走。”
“如果燭火熄滅了,不管這東西對你們怎么重要,都得放回去。”
“這是活人跟死人之間的一個契約,祖祖輩輩但凡是做盜墓這一行的,都要遵守,別問為什么!”
楊若晴說完,返身回了棺槨這里。
看了眼齊星云和拓跋凌:“好了,開棺吧!”
他們兩個從她的那套規矩里回過神來,將注意力落在面前的梓木棺材上。
然后兩個人點點頭,一起用力,終于將棺材蓋給推開了。
棺材蓋剛推開,一股異樣的香味兒撲面而來。
楊若晴說不清楚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香料,兩世為人都沒有嗅到過。
而且這一世她自己還是做香水這一塊的呢,經常跟各種花花草草打交道,依舊沒有嗅到過這樣的香味兒。
麝香?
冰葉?
菩提子?
都不是!
難道是女王的遺體天生異香,在這封閉的棺槨里經過了這么久都不散去?
“你們快看,她還是完好無損的啊!”拓跋凌驚愕的聲音響起。
楊若晴回過神來,隨即湊了過去,視線投向棺材里面。
棺材里面,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個女子。
她的身上,穿著的不是女王的龍袍,而是一件猩紅的嫁衣。
她的雙手,白皙而柔軟,手背上的筋脈都能隱隱看見。
中指上,戴著一只象征著帝王身份的玉扳指。
“這只扳指,我好像從前在一本書籍上看到過相關的記載。”齊星云道。
“我們大齊開國也就百年,聽說在百年之前,這天下是一片大亂的,四處小國林立。”
“其中,有一個國家叫南國,南國是這些小國里面,最早一批滅國的。”
“據說南國的子民信奉狼,他們自詡為狼的傳人,傳國的玉璽和玉扳指上,刻的也是狼的圖紋。”
“而南國最后一個皇帝,據說就是一位女帝。”
“該不會就是眼前的這位吧?”齊星云問。
拓跋凌道:“我書念的少,十多歲就上少林寺習武去了,我對這一塊不清楚。”
駱風棠道:“我也是個粗人,平時也就看些兵法啥的,不過,我媳婦晴兒看的書比我多。晴兒,你也來說說。”
楊若晴秀眉輕蹙,道:“云王爺看的那些書,肯定是皇家秘辛,我們這些老百姓是肯定看不到的。”
齊星云點點頭,“確實是秘辛。”
楊若晴道:“照著云王爺這么說,或許我們眼前的這位當真是前朝南國最后的一位女帝。”
“因為我們眠牛山這地方,聽老一輩的人交口相傳,說從前是小國。”
“嗯……這么說來,南國是前朝亂世那一批小國里率先滅國的。”
“那這么一算,這位女帝在這里長眠了至少有……”
“兩百年時間。”齊星云道。
“兩百年?兩百年這尸身竟然都沒有腐爛,簡直太神奇了。”拓跋凌一臉震驚道。
齊星云點點頭,視線落在女王臉上罩著的銀色鳳藻花面具上。
“兩百多年了,我倒很想目睹下女王的風采。”
他說著,忍不住將手伸向女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