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又把這煙花一條街給找了個遍兒,眼看著都快要到后半夜了,還是不見那日松的身影。
蕭雅雪這下是真的慌了,“晴兒,我家那死鬼到底是去哪了呀?會不會是大黃哥的人察覺了什么,把他給抓去了啊?”
楊若晴道:“怎么可能啊,你當天香樓是吃素的嗎?酒樓里是有護院的,那些地痞流氓想要進來鬧事,可不是那么容易!”
“何況,那日松是練家子,就算是喝醉了酒,該有的警惕是不會丟的。”她道。
蕭雅雪道:“那他會在哪里呢?”
楊若晴道:“我懷疑他壓根就沒離開酒樓,咱跟他擦肩而過了,搞不好這會子回了屋子睡覺呢!”
這當口,駱風棠從那邊路口跑過來。
“咋樣?那邊有嗎?”楊若晴問他。
駱風棠搖頭,“那邊都找遍了,沒有。”
楊若晴道:“走吧,咱先回酒樓去再找找,要是還沒有,剛好酒樓也打烊了,讓大家伙兒一起來幫著找!”
三人很快就回了酒樓,酒樓依舊打烊了,但楊永進和曹八妹還留在大堂,大堂亮著燈光。
楊永進在柜臺后面盤賬,曹八妹扶著門框朝外面張望。
看到楊若晴他們進來,曹八妹眼睛一亮,趕緊迎了出來。
“你二哥說你們搞不好是出去逛夜市去了,可算回來了……”曹八妹拉住楊若晴的手道。
楊若晴道:“逛個屁哦,是出去找人啦,找得焦頭爛額都沒找到。”
曹八妹訝了下,看了眼面前的這三人,又看到蕭雅雪那焦急的臉。
“該不會是找那日松大哥吧?”她問。
楊若晴點頭。
曹八妹趕緊扭頭對那邊還在盤賬的楊永進喊了聲:“先別盤賬了,過來一起幫著找那日松大哥。”
幾個人差點把酒樓翻了個遍兒,還是沒有找到那日松。
“是不是有啥地方咱遺漏了呢?”楊若晴道。
楊永進道:“連茅廁都找到了,還能有哪遺漏?”
曹八妹突然一拍腦袋,“哎呀,有個地方咱沒去找!”
“哪呢?”眾人都將視線落在曹八妹的身上。
曹八妹道:“你們跟我來!”
眾人呼啦啦跟著曹八妹來到了酒樓后院的豬圈這里。
“不可能在豬圈里吧?”楊永進道。
楊若晴這時突然笑了:“沒啥不可能的,你們聽,那是啥音兒?”
眾人豎起耳朵一聽,豬圈里,除了豬的鼾聲,還夾雜著一個人的呼嚕聲。
“天天罵他豬頭,這下是真的成豬了,我的天!”
蕭雅雪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狠狠跺了下腳,一頭鉆進了豬圈。
駱風棠和楊永進都笑了,兩個人跟著進了豬圈。
醉酒的人好沉,蕭雅雪一個女人怎么可能扶得穩?
很快,他們兩個就一左一右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那日松出來了。
楊若晴將手里的燈籠湊近了一看,再次笑了。
頭上,身上,除了稻草就是豬糞。
“雅雪,回屋了你得用三桶水給他好好洗洗,記得多抹點香胰子哦。”楊若晴打趣道。
蕭雅雪沒好氣的道:“我一個月不要他上床了,這臭的……”
那日松的失蹤以鬧劇收場。
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洗過了澡躺到了床上,都已經是后半夜了。
“真想現在就去大黃哥的家里,一點睡意都沒有。”她道。
駱風棠道:“你去他家到底是找誰?”
楊若晴道:“他女人啊。”
“他女人?”他挑眉。
“陳金紅!”她道。
駱風棠恍然,因為上回的事情,楊若晴跟他說過。
“不急在這一兩個時辰,”駱風棠道。
“你先瞇眼睡一會兒,哪怕睡一個多時辰都行,她不可能這么快就知道大黃哥死了的消息。”
“等天亮,我們再去!而且,就算去,也不能這副樣子去,這樣無疑就是對所有人公布了是我們殺的大黃哥。”他又道。
楊若晴連連點頭,“那當然,我喬裝易容過去。”
縣城北面,富人的宅院集聚地。
其中某一間闊氣的大院子里。
雖然是后半夜,可是其間一間廂房里,卻還亮著燈光。
陳金紅穿著一身絲綢的睡裙坐在梳妝鏡前,正對著銅鏡摘著耳朵上的珍珠耳墜子。
一旁打開的梳妝匣子里,各種金銀首飾,珍珠項鏈堆得滿滿當當的。
“你再去院子門口瞅瞅,看老爺有沒有回來!”陳金紅一邊摘耳墜子,邊吩咐身后正在那里鋪床的小丫鬟。
小丫鬟應了一聲,趕緊轉身小跑著去了外面。
剛把小丫鬟打發走,陳金紅趕緊拉梳妝臺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只上了鎖的小盒子。
打開小盒子,里面是一張折疊了好幾層的銀票。
攤開來,上面妥妥一百兩的面額,讓陳金紅眉開眼笑。
“這跟了大黃哥就是好啊,比從前在勾欄院里掛牌賺得多多了,日子也過得舒坦啊。”
陳金紅一邊將銀票收好,心道。
“這過一回生日,大黃哥甩手就賞了一百兩。”
“服侍男人,就是要服侍大黃哥這種財大氣粗的男人。”
“比起從前跟著楊永智,這日子更是不曉得好上多少倍了。”
“哼,楊永智,趙柳兒,你們給我等著,姑奶奶現如今有錢了,”
“有錢就好辦事,你們等著迎接姑奶奶的報復吧!”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陳金紅趕緊將抽屜重新關好,抬手接著梳頭發。
“怎么?老爺還是沒回來?”陳金紅看著倒映在銅鏡里,氣喘吁吁的小丫鬟,問。
小丫鬟跑得氣喘吁吁的,聞言點了點頭:“是的,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我跟管家那邊去問了,管家在睡覺,說爺沒有老爺的手下過來。”
陳金紅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晌午飯才吃了一半,就匆匆忙出去了,臨走前還說夜里帶我去逛夜市,買胭脂水粉呢,怎么這都大半夜了還不回來?”陳金紅喃喃著道。
小丫鬟道:“夫人,你還是別等了,或許老爺有別的事情臨時給絆住腳了吧?”
陳金紅冷笑了一聲,“能絆住他腳的,必定是別的女人。”
說到這兒,她伸了個懶腰起身朝床邊走去。
“算了,我也不等了,這會子還沒回來,八成是力氣在某個女人肚皮上用光了回不來,我們睡覺吧!”
喝花酒逛窯子,是大黃哥的喜好,不然,自己也不會遇到他。
算了,男人都是這個臭德性。只要有錢給自己,就行了。
啥都不可靠,只有牢牢抓住手里的錢,才是最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