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身那時候是個傻子,腦袋里渾渾噩噩的。
“這腦袋瓜,那時候估計都曉得錢是啥概念吧。”她接著笑道。
聽到楊若晴的話,駱風棠卻沒有笑,相反,眼底都是心疼。
“晴兒,對不起。”他突然道。
“啊?你咋跟我說對不起呀?”她詫異的問。
“我的癡傻,是天生的,跟你又沒關系。”她道。
駱風棠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她問。
駱風棠道:“我那時候一方面是為了生計,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的性格和家庭情況,”
“我跟村里的那些孩子們玩不到一塊兒,尤其是陳屠戶家的陳虎陳熊兄弟……”
“所以盡管我曉得村北頭的楊三叔家有個癡傻閨女,卻極少去關注你。”
“要是帶著這會子的記憶讓我重回小時候,我哪都不去,我一定守著你。”
“陳虎陳熊他們誰敢欺負你,捉弄你,我就用我的拳頭狠狠的揍他們,揍到他們滿地找牙!”
駱風棠說著,還作勢揮了下拳頭。
漲紅了的臉,憤怒的眼,讓楊若晴狠狠的震驚到了,也深深的被感動到了。
“十二歲遇到,也不晚啊。”她微笑著道。
“從十二歲起,我剛開始做生意,就是你陪在我身邊,”
“風里來雨里去,那時候咱買不起馬車,一擔水豆腐連著木桶,都上百斤重,”
“當時才十六歲的你,往返鎮上全都是一肩挑。”
“如果沒有你,就沒有現在我的,更沒有這如今的好日子。”她道。
做生意的過程中,遇到了很多大小困難,地痞流氓也遇到不少。
雖然她有足夠自保的能力,可畢竟是十二歲的小姑娘。
總有一些力不從心的時候,那時候,幸好有他……
想到過往的點點滴滴,楊若晴的眼眶都有些濕潤了,駱風棠也是滿臉的感慨和追憶。
“晴兒你曉得嗎?那時候雖然咱日子清苦,一只肉包子還得兩個人分著吃,”
“可我每次回想起那時候的事兒,都是甜的,真的。”
“那時候吃的苦,現在回味,真的都是甜的。”他一臉認真的道。
楊若晴甜甜一笑,伸出手來,隔著桌子握住了駱風棠的手。
“以前,現在,以后,”
“這一生,下一輩子,”
“我們都要在一起,好不好?”她問。
駱風棠將另一手搭到了楊若晴的手背上,目光深深的望著她:“好!”
楊若晴有個原則,她不會像其他的那些家長一樣,為了暫時打發和安撫孩子,
所以會給他們許諾一些空頭的承諾。
她從來不會輕易給孩子們許諾什么,但一旦許下諾言,就必定要去實現。
只有自己做到了言而有信的表率,才能給孩子無形中樹立一個好榜樣。
服眾,威望,以身作則。
所以,即使夜里跟駱風棠情到深處,恩愛纏綿了大半夜,
隔天一早,她還是起早爬起了床,給家人做早飯,特別給駱寶寶做了昨夜許諾的一種吃食。
煮了軟糯的紅棗糯米飯,娃娃菜的葉子在燒開水的鍋里燙熟,
然后在案板上攤開來,將紅棗糯米飯放到菜葉子里,再小心翼翼的卷起來。
這道菜,當做駱寶寶的主食。
天冷了,讓孩子吃點糯米養胃,紅棗補氣血,娃娃菜補充維生素。
除此外,楊若晴取出在鍋里蒸熟的土豆,搗成土豆泥,然后壓得平平整整的。
用事先準備好的一個‘笑臉’磨具,大概跟啤酒瓶蓋那般大小吧,是駱風棠刻的。
用著模具往壓得平整的土豆泥上面用力烙刻下去。
就會得到一只只小巧的土豆笑臉。
將土豆笑臉在邊上的雞蛋液里滾一下,均勻的沾惹上一層雞蛋液,最后放到油鍋里炸。
撈出鍋的時候,就是一只只金黃色澤,外脆里軟,香飄四野的土豆‘笑臉’餅了。
這還不算,楊若晴還用生土豆條拼成了愛心的形狀。
放在油鍋里煎,然后往愛心框框里打入一個雞蛋,做成‘愛心’雞蛋。
當這三道精致的早餐擺上桌,帶著一點起床氣,坐在那里鼓著腮幫子的駱寶寶立馬就被吸引了。
她咬了一口‘笑臉’土豆餅,笑得眉眼彎彎。
“好吃!”她大聲道。
楊若晴欣慰的笑了。
“喜歡吃就多吃點,娘去看看大志哥哥起床了沒。”楊若晴道。
大志和駱寶寶從前都是在一塊兒睡,現在兩個孩子都五歲多了,楊若晴給兩個孩子分床也分房了。
兩個孩子的小房間,原本都是在楊若晴和駱風棠那個院子里。
這幾天,因為楊若晴和駱風棠去了縣城辦事,拓跋嫻便將兩個孩子帶到了她屋子里。
駱寶寶跟她暫且睡一塊兒,大志因為是男孩子,就讓他在拓跋嫻屋子隔壁的屋子里單獨睡。
昨夜楊若晴回來的時候,大志睡著了,她去看了他一下,給他蓋了下踢掉的被子。
這會子還沒過去看呢,也沒見他來后院。
“許是昨日跟寶寶一起玩的太瘋了,累著了吧,我先前過來的時候,看他在睡就沒驚動他。”一旁的拓跋嫻道。
楊若晴道:“嗯,或許吧,娘你跟寶寶先吃吧,我去看看大志。”
拓跋嫻道:“風棠呢?”
楊若晴道:“應該是去我娘家了,還有大伯那邊,早飯我給他留了。”
拓跋嫻放心的笑了笑,“好,那你去看大志吧。”
楊若晴快步來了前院大志睡覺的屋子。
輕輕推開門,床上被子鼓起一個小包。
她的唇角勾了勾,臉上都是溫柔的笑容。
“志兒,起來吃飯咯,娘做了愛心荷包蛋,你愛吃的哦!”楊若晴側身坐到大志的床邊,輕聲喚了句。
大志沒醒,側著身子把個小小的后腦勺對著楊若晴。
楊若晴詫了下,俯下身去看了眼他的正臉。
眉眼緊閉,呼吸有點粗重,小臉蛋紅通通的。
是先前裹在被子里悶的還是咋地?
楊若晴伸手摸了下大志的額頭。
就像摸到一塊燒熱的鐵,燙得她的手都縮了回來。
“不好,這孩子發高燒了。”
楊若晴秀眉緊蹙。
大志這孩子,身子一直都比較弱。
三年前她把他帶回來至今,小病小痛幾乎每年都要來那么十來次。
尤其是換季的時候,更是容易感冒。
這幾天氣溫陡然下降,怕是昨日瘋玩出了一身的汗,然后沒處理好,毛孔開了驚了風,所以又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