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當真舍得?”諸葛慶的眼睛頓時亮了,激動的問。
蘇梓強故意虎下臉來道:“不就是幾個唱戲的角兒嘛,萬物罷了,姐夫玩得爽,自然也不能虧待了小舅子啊,何況,你姐姐功勞大,給我一口氣生兩兒子,哈哈哈……”
蘇梓強笑了,諸葛慶也笑了,桌上的一幫子狐朋狗友都跟著笑了。
諸葛慶的一雙目光更是跟餓狼似的,牢牢盯著戲臺上那一個個出場的角兒,不管是花旦,還是青衣,除了那丑角和邊上拉琴的老漢,其他的他一概都不放過!
花園里慶祝的當口,侯府前院,安樂侯蘇文華的書房里。
蘇文華正跟夫人這里詢問后院的情況,末了,蘇文華叮囑夫人:“喜事確實是喜事,老夫又添了個孫子。”
“只是,這畢竟是妾生的,再怎么大肆慶祝,也要有個度,稍稍照顧下兒媳婦的感受。”
侯爺夫人點頭:“侯爺,你就放心吧,只要我們兩個沒過去后院喝酒,就算是照顧了媳婦,還有媳婦娘家的臉面。”
“何況今日請來府里的那些賓客,都是強兒的那些朋友,一幫子的年輕人,他們鬧他們的,那些御史們拿不住確鑿的東西來參侯爺。”她道。
安樂侯點點頭,“哎,若是這兩個孫子,都是媳婦所出,那真的就完美了!”
安樂侯夫人也跟著嘆了一口氣,道:“媳婦身子嬌弱,進門六年了都不能為我們蘇家誕下一兒半女,”
“我們蘇家原本就人丁不旺,諸葛氏雖三年添兩丁,可她畢竟出生卑賤,乃商戶之女。”
“這兩個孫子,回頭我會接過來養在膝下,親自教導的。”
蘇家后院,有兩個院子是挨著的,可是卻是一個如同夏日,一個如同寒冬。
如同寒冬的自然是安樂侯世子夫人那院子了,暫且不提。
且說這杯祝福聲和歡聲笑語圍攏著的院子里,丫鬟仆婦們手里端著銀盆,金剪,艾草,煮熟的紅雞蛋,還有很多很多用來洗澡用的物件穿梭來回。
奢華闊氣的屋子里,大床上斜躺著一個年輕婦人,婦人的額頭上系著一塊擋風的巾子。
雖然臉上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獨屬于產婦的虛弱之氣,但這精氣神卻調養得不錯。
尤其是此刻,床邊坐著自己的親娘,床前地上的大盆里,兩個乳娘正在給出生剛剛第九天的小兒子洗澡,婦人的臉上便浮起幸福而驕傲的笑容。
“惠兒,大外孫叫福兒,這而外孫,世子可取名了?”
床邊,老婦人收回目光,慈愛的問產婦諸葛惠。
諸葛惠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戲水的小兒子身上,話卻是對老婦人說的:“剛生下來抱去屋門口給世子看的時候,他就取名了,說叫祿兒。”
“蘇福,蘇祿?”老婦人問。
諸葛惠點點頭,終于將視線收了回來,對面前的老婦人道:“世子說了,福祿壽喜,要四個字極好,要我再加把勁兒,給他湊齊,咯咯……”
她捂嘴偷笑,臉頰上騰起了一抹緋紅。
老婦人也是大喜,她抬起一只手來,輕輕撫摸著諸葛惠的頭發,笑瞇瞇道:“如此看來,世子待你不錯啊,那你就要加把勁兒,早日把身子調理好,再接著生,多子多福。”
諸葛惠微笑著輕輕點頭。
老婦人還要再說什么,諸葛惠遞過去一個眼神,老婦人立馬閉嘴。
待到屋里的九朝洗禮順利完成,乳娘抱著小男嬰退下去喂奶去了,丫鬟也進來收拾了屋子,待到屋里就剩下諸葛惠母女兩個時,老婦人再次出聲了。
“上回你生福兒的時候,侯府雖也操辦了喜酒,卻沒有給我們諸葛家下請帖。”
“這回你生祿兒,竟然給我們諸葛家也下了帖子,今日你娘我帶著你兄弟一道過來吃酒席的。”
“我先前從花園那邊過來,看了一眼,你弟弟跟世子坐在一塊兒喝酒,還搭了戲臺子呢。”
聽到親娘的這番話,諸葛惠的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正房那位肚子不爭氣,老天爺眷顧我,三年送了我兩個兒子,”諸葛惠緩緩道。
“剛好蘇家人丁單薄,子嗣不旺,所以我這兩個兒子便備受世子,還有侯爺的器重。”
“如今啊,世子比從前越發的疼我,寵我了,正房那位有時候借著身份想要故意打壓我,世子都會庇護我。”
“如今在這侯府里,我再不是從前那個端茶倒水,苦熬著日子的卑賤小妾了,我母憑子貴,連帶著我娘家都水漲船高。”
聽到諸葛惠這番話,諸葛老婦人連連點頭。
“正因為有侯府的照拂,我們家的酒樓才能開到景天大街去,如今這生意啊,比從前好多了,說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她道。
諸葛惠輕輕點頭,轉而詢問老婦人:“我爹過世了,家里的生意都落在我弟弟慶兒的肩上,”
“慶兒畢竟年輕,他媳婦又是個沒主意的,生意這塊,還得娘你一路護航,多提醒著他點兒。”她道。
提到這事兒,諸葛老夫人道:“還別說,慶兒打理生意不錯呢,他有些手段。”
“近些時日啊,他好像相中了我們酒樓對面那家鋪子,不過,那家鋪子的主人有些不識趣。”
“不識趣?”諸葛惠挑眉。
“價錢不滿意,不肯賣?”她又問。
諸葛老婦人搖搖頭,“不是價錢的問題,應該涉及到一點私人恩怨,故意不賣給慶兒……”
諸葛惠的一雙秀眉皺了皺,示意老婦人接著往下說。
老婦人道:“跟女人有關……”
諸葛惠問:“莫非是慶兒相中了那武記掌柜家的姐妹還是閨女?”
老婦人道:“都不是,是人家妻子。”
“啊?”諸葛惠驚訝,一張俏臉上有點慍怒。
“慶兒怎么如此荒唐?我那弟妹雖說姿色談不上如何美貌傾城,可也不丑,關鍵是懂事,聽話,這慶兒真是胡鬧,連別人家妻子也……”
老婦人趕緊維護起諸葛慶來,道:“這也不能怪慶兒,哪個男人不是這么過來的?家里的再好,可家花沒有野花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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