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禾安易勒馬,帶著軍卒向著東城門而去。
在城中大步狂奔的戰馬,絲毫沒有任何的阻礙,凡是大齊軍卒,接到了軍令,都是緊隨著禾安易而出。
從城中錦州衙門來到東城門不過片刻的時間,禾安易的身后就聚集了八千軍卒,馬蹄聲如同雷雨一樣砸在了青石的街道上,沖出了錦州城。
軍紀始終是禾安易最大的要求。
令行禁止的軍隊可以讓將領把軍陣展開,并且隨時可以靈活的轉動軍陣,以面對各種各樣的敵人。
而這次禾安易翻身上馬到東城門這么短的時間里,四散在城中的軍隊用最快的速度跟上了禾安易的腳步。
銜尾追殺一直是叛漢的權力。
大齊的軍隊即使打贏了敵人,也因為缺少戰馬,無法擴大戰果,這一直是大齊軍隊一直以來最大的痛楚。
勝率極高的大齊軍隊,打輸了直接一潰千里而無法收攏殘兵。
打贏了就是一個干巴巴的勝仗,拿幾千個人頭,不能拓土,也不能開疆。
大齊的敵人好以整暇的收攏殘兵,一直是大齊將領們一直困擾的問題。
而現在禾安易這只軍隊之中,就有人馬具狀的重騎兵。在駱風棠的授意下組建的大齊馬軍。
而這樣一只重騎、輕騎兵混編的軍隊的殺傷力,在追殺從錦州城逃竄的漢人軍卒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漫山遍野的死尸,靜靜的躺在那里,這些死尸眼中盡是不敢置信。
這些漢人軍卒,怎么都沒想到禾安易的軍隊會來的這么快!
撤退的漢軍居然在退出錦州城五十里不到的地方,就安營生火造飯,收攏沿路殘兵。
禾安易殺到的時候,漢人猝不及防的應對,連應該有的斥候和拒馬樁都沒有。
漢兵大亂!
禾安易手中的瀝泉槍挑起了一個漢人的軍卒,狠狠的貫在了樹木之上。
這個漢人軍卒已經是漢人中少見的好漢,在禾安易軍殺到的時候,正在吃飯的他,甲不離身,拿起了身邊的長槍,以步戰打馬戰,依舊打的有聲有色,絲毫不落于下風。
禾安易見狀二話不說,躍馬上前,三兩槍就逼出了這名漢人的破綻,挑飛了此人的長槍,擊殺了這個漢人軍卒。
三人之中有一人人馬俱甲,而這個人就是武技最好之人,目的就是擊殺戰陣中棘手的敵人。
沒過多久,戰陣的局勢就異常的明朗,禾安易銜尾追殺的軍隊,是精銳中的精銳,雖然只有八千,但是打的漢人找不到北。
本來就是逃跑的漢人,在一接觸之后就潰不成軍,漢人的士氣大跌!他們開始四處潰散,反抗的意志極為薄弱。
這場突襲戰打了將近兩個時辰,聚集在此地的漢軍卒,才死的死逃的逃,戰場才變得安靜了起來,隨后趕到的河間軍開始清理戰場。
禾一氣喘吁吁的停在了禾安易的身邊,摘下面具,興高采烈的說道:“爽快!這仗終于打的不用那么憋屈了!”
禾安易并沒有回答,反而看著遠方說道:“聚集在此地的漢軍卒大約有兩萬之數,我們殺了不到八千,剩下的都逃跑了,還得繼續追。”
“還要追?不讓軍士們休息一下?”禾一皺著眉頭發出了疑惑。
“追!”禾安易肯定的點了點頭:“敵人現在正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時,此時是追殺良機。”
“要勝!就全勝!”
禾安易御馬向前,麾下軍將收拾戰場之事,交給了趕來的后軍,再次驅動馬匹緊隨禾安易向著方陽方向追殺而去。
軍隊是挑選軍中的精銳打造的一只強軍,而這只強軍,即使是剛剛打過一仗,但依舊擁有著精銳該有的士氣和實力。
漫山遍野逃竄的漢軍都成了禾安易軍隊的目標,軍隊四散而去追殺,遇到大股的敵軍就是響箭,周圍的軍隊聚集起來鑿穿大股敵人。
時聚時散。
兩天兩夜的時間里,在錦州到方陽這不足四百里之地,大齊的軍隊如同篩子一樣,將逃難的漢軍殺的血流成河。
禾安易拖著疲憊不堪渾身是血的軀體,回到錦州的時候,連甲胄都沒脫下,就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禾夫人無奈的看著禾安易,他就這個樣子,一打起仗來就十分瘋狂,但也是這樣的英武氣息,深深的吸引了禾夫人。
禾夫人小心翼翼的將禾安易的甲胄結開,擦拭了他身上的血跡。
擦洗完之后,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氣,禾安易回來渾身是血的模樣,嚇壞了她!
好在擦完之后擦發現都是別人的血。
“傳聞中,你打仗箭矢都是繞著你走,看來是真的啦?”禾夫人一臉癡癡的笑容看著沉睡的禾安易,癡癡的問道。
“納命來!哈!”禾安易突然爆喝了一聲,嚇了禾夫人一大跳。
禾夫人嚇的離開了床邊,老半天才緩過神來,原來是在說夢話。
禾一同樣征戰了兩天兩夜,禾安易睡了,他這個第一文書可不能睡覺,大齊皇帝還在等著錦州的戰報。
禾一寫完書信之后,掏出一方印,看了半天,才用力的戳在了信箋的封皮上。
這個印的含義只有王昀能懂其含義。
匆匆寫完戰報的禾一搖著酸痛的肩膀,昏昏睡去,而傳令官帶著軍報,從錦州向著白羊城而去。
書信用的是齊字牌,而齊字牌上是大齊驛站加急信函,不用幾個時辰就從錦州送到了白羊城。
“報!錦州大捷!禾將軍率軍陣斬三千、銜尾追殺而去!”
“報!錦州大捷!禾將軍陣斬八千,馬軍人不下馬,馬不停蹄再次在通天河沿岸追殺漢軍!”
“報!錦州大捷!禾將軍攜帶馬軍德勝凱旋!”
三封捷報分了三天傳到白羊城,齊星云收到一封就是哈哈大笑一場。
“厲害!厲害,這馬軍厲害啊!”禾安易拍著軍報笑的非常暢快,連連說道:“王昀你看到了沒?這就是大齊的世之猛將也!”
“王昀?”齊星云看著發呆的王昀說道:“怎么這禾將軍打贏了你不高興嗎?”
王昀端了盞茶放在案上,說道:“高興,哪能不高興啊。”
當王昀看到軍報上的印之后,臉上才帶上了笑容。
齊星云看了一眼信箋封皮,又看了一眼王昀,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派人盯著禾安易了?”
“是。隱衛有察子安排在禾安易身邊。”王昀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一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