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臉婦人老臉一紅,她還以為自己做的隱秘,沒想到竟被看到了。
這么一宣揚,不出一會兒肯定傳到胖嬸耳朵里。
“你們瞎說,我才沒有哩……”
長臉婦人不敢在外面多待,罵罵咧咧著縮回了家。
人群漸漸的散了。
癩子抱著裝糖的盒子也心滿意足的離開。
楊若晴回到何家,大家伙兒都聚集在何父的床前,何蓮兒正在給何父喂藥,小安坐在一旁陪同說話,何母扶著門框站著,探著頭望著屋外,心神不寧。
當看到楊若晴毫發無損的過來,何母松了一口氣,趕緊奔出來接楊若晴:“咋樣?癩子沒為難你吧?”
楊若晴笑瞇瞇搖搖頭,“嬸子不用擔心,都被我忽悠走了。”
進了屋子,楊若晴先跟何父打招呼。
何父也是滿臉擔憂:“晴兒啊,那些人不好招惹啊,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塊兒鬧上門可讓人頭痛了,我剛還跟小安說,讓他坐一會兒就跟你趕緊回郡里去。”
楊若晴看了眼小安,小安無奈的聳了聳肩。
楊若晴收回目光,對何父笑著說:“何叔叔放心吧,區區一群刁民,掀不起啥風浪。”
何父愣了下,想想也是哦,她可是護國大將軍夫人,自己本身也是極有能力的奇女子,沒有真本事,怎么可能做那么大的生意?
楊若晴為了進一步安撫何家人的心,于是當著他們的面對小安道:“你在這里陪著何叔叔何嬸子,順便把咱這趟過來要做的事兒跟他們說下,我出去一趟。”
“姐,你要去哪啊?”小安問。
何家三口六只眼睛也都訝異的望向楊若晴。
楊若晴淡淡一笑,“對付這些刁民,郡守的威懾指不定還不如這鎮上的保長,我自然是去一趟保長家,讓他出面治標治本,不然,咱姐弟前腳走他們后腳過來sao擾何叔叔一家,不也挺讓人頭疼的么?”
小安頓時恍悟,站起身:“姐,我陪你一塊兒去。”
何蓮兒也放下藥碗:“我也去!”
楊若晴搖搖頭:“不用,我又不是去打架的,我是去裝逼的,你們跟去是要搶我風頭嗎?”
小安和何蓮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就聽姐的,咱都不去了。”小安道。
何蓮兒乖巧點頭。
小安當初來這邊租賃房屋的時候,就跟這個鎮的保長打過交道。
為啥?
因為這屋子原本就是保長家的老宅子啊,哈哈,想不到吧?
于是小安給楊若晴大概講了一下保長家新宅子所在的地理位置,以及保長的年紀,長相和姓名,就隨她自己去了。
走南闖北乘風破浪的姐姐,走到哪里都讓人放心!
楊若晴循著小安的指引找到了這個小鎮保長的家。
保長姓王,全名叫王善保,新宅子蓋得很氣派。
楊若晴心里暗笑,這段時日是咋回事兒?老是跟姓王的打交道,剛剛把一個王里正拉下馬,又將另一個王保長送進大牢,這會子站在王善保這位保長的家門口,楊若晴有點懷疑自己會不會是保長終結者啊?
叩響了門上的銅環,竟然還有仆人過來開門。
楊若晴沒有如實相告自己的身份,只拿出一塊令牌在那老眼昏花的仆人眼前晃了一下就收回腰間,自稱是慶安郡下來的,找王保長說事。
老仆人不僅老眼昏花,其實也不識字,就算楊若晴把令牌拿給他捧在手里看也看不出啥名堂。
但這很有質感的令牌很能嚇唬人,加上又是慶安郡下來的,老仆人躬身說:“小的這就去跟我家老爺……”
“用不著麻煩,我自個進去找他!”
楊若晴直接推開了老仆人,抬腿邁步進了院子。
王善保家的堂屋里,傳來婦人的哭聲。
楊若晴愣了下,這是兩口子在吵架?來得不是時候?
不管了,進都進來了,就沒有出去的理兒,再說了,誰家兩口子不吵架呢對吧?
“老爺,來客人了,慶安郡下來的客人……”
老仆人從后面追上來快步往堂屋里通報。
堂屋里的哭聲戛然而止,腳步聲往門口來。
一個又胖又矮長得像汽油桶的中年男子奔出來,發際線已經移到了頭當頂,露出光禿禿的腦門。
胖乎乎的臉,幾層肥肉下巴遮住了他的脖子,咋一看就像是肩膀上直接扛著個大腦袋。
五官有些相似,好像在哪見過?楊若晴一時想不起,于是站住笑吟吟朝面前的王善保拱了拱手:“王保長,冒昧登門,多有打攪。”
王善保打量了楊若晴一眼,正要開口,一個披頭散發的婦人從他身后堂屋里沖出來,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楊若晴,那婦人的眼里頓時火光直冒,指著她破口大罵:
“好哇,你還敢跑來這里?你個黑了心肝的潑婦……”
“啥情況?你們認識?”
王善保原本正在打量楊若晴,從穿著氣質來猜測對方的身份來歷,聽到身旁這婦人的叫罵詫異詢問。
婦人撩起臉上蓬亂的頭發,露出雙下巴還有跟王善保相似的五官哭嚷著說:“哥,就是這個女人唆使癩子欺負我的,你可要給我做主哇!”
王善保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再看楊若晴時,他的目光陰沉下來,汽油桶似的矮壯身板里源源不斷釋放出勃然怒氣。
楊若晴樂了,怪不得方才第一眼看到王善保就覺得眼熟,原來跟雙下巴婦人是親戚關系啊!
“你是何家的親戚?”王善保抬了下手暫時讓旁邊的雙下巴婦人閉嘴,盯住楊若晴沉聲問。
楊若晴挑眉,“沒錯,我姓楊,夫家姓駱,今個過來找王保長是想請王保長約束下你身邊的這個婦人,讓她莫要再唆使街上的癩子去欺負新來的鄰居。”
“哥,她惡人先告狀,我可是被癩子欺負得要死啊,你看這腦門上磕的,現在還紅腫著呢,哥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把他們全趕出我們鎮!”雙下巴婦人拉住王善保的手臂又是一通哭嚷。。
先前在堂屋里就已添油加醋哭了一頓,這會子又來,王善保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