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蘭城。
城衛軍駐地。
頭頂扎著發辮的壯碩男子,帶領幾名跟隨,快步走了進來。
“人呢?去哪兒了?”
“在在。”巴哈點頭哈腰的迎接了上來,一看來人穿的衣物,就是有品階的高官,這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城衛軍權力其實很小,巴哈誰都不敢得罪,在這種情況下,他見到稍微大一點的官吏都會點頭哈腰的,都不會去管這個官吏究竟是什么來頭。
“你就是城衛軍統領?”壯碩男子坐下來,喝了一口巴哈親自端過來的馬奶酒,問道。
他的態度十分的倨傲,言辭之間也盡顯傲慢,但巴哈卻表現的十分從容,依舊是點頭哈腰的討好樣。
“稟報大人,我們統領受傷了,最近恐怕來不了。”巴哈點頭道。
“受傷?來不了就喊你們副統領!”壯碩男子不耐煩的道。
“大人,副統領早就請假了,他家夫人又生孩子了,他也沒空來。”
巴哈說的都是實話,副統領已經消失三個月了,而自從統領受傷以后,城衛軍實際上的頭頭,就是副隊長了。
副統領本人兼任的正隊長,所以,副隊長是駐地三號人物,一號和二號不在,他最大。
“那就叫你們能做主的人來。”壯碩男子不耐煩的叫道、
“大人,你要辦什么?小人可以幫你辦啊。”巴哈笑瞇瞇的道。
“你能做主?”壯碩男人一聽,這才使眼睛打量了巴哈一下,先前他都不理睬的。
“對,大人,現在頭們都不在,小人可以做主。”巴哈點頭道。
“好,你們這里是不是關進來一個僧人?那個人,得罪了我們木華大少爺,你去派人宰了他,事成之后,大少爺會有重賞。”壯碩男人道。
巴哈暗自冷笑。
就別說能不能殺死僧人了,就說壯碩男子說的話,他支應人,都不肯先給錢,做事小氣,說不定存著賴賬的心思。
木華家大少爺身邊盡是這種人,那還能討的了好。
“有的有的,我們是關進來了僧人,但不只是一個,有不少呢,大人的意思是殺哪一個?”巴哈眼珠子一轉,笑道。
“全殺了不就得了,這點事不是手到擒來的嘛。”壯碩男子不以為然的道。
“那不成啊,大人,人不能隨便殺的,都有記錄的,要是讓王上長老們查出來什么,我們就死定了。”巴哈暗自冷笑,但表情上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什么意思?不肯殺嗎?”壯碩男人眉毛豎了起來。
“大人,不是不肯殺,而是這件事,難辦啊,那么多人,都殺了……哎,得加錢。”
巴哈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搓了幾下,笑瞇瞇的道。
“既然為難,就帶本大人去看看,本大人會指認那個僧人。”壯碩男人道。
巴哈內心更加的鄙夷了,這個人,居然聽見要加錢就轉移話題了,先前叫他將僧人全部殺死的氣勢都沒有了。
“大人現在就去嗎?”巴哈問道。
“現在就去。”
壯碩男子抓起桌上的杯子,將一整杯的馬奶酒都倒入口中,伸手摸了一把酒漬,就大聲道。
“大人這邊請。”
巴哈感覺自己已經夠小氣的了,這個男人更加的小氣,竟然一杯馬奶酒都要喝完。
反正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這應該就是七苦大師所說的時機吧,他只負責帶路就行了。
帶著壯碩男子以及他的兩名隨從,巴哈一直往監牢所在的方向走。
一路上,壯碩男子昂著頭走路,似乎用鼻孔在看人,趾高氣昂的,眼睛斜瞇著。
一直進入監牢以后,壯碩男子才開口道:“僧人呢?一個個的帶本大人去看看。”
在來之前,有人勾勒了一副畫像給他看了,就是防止他認錯了人。
本來,他想著省事一點,讓巴哈把僧人全殺了,但沒想到巴哈借著機會找他要錢,他私吞點錢容易嗎,干嘛要給一個低級兵士。
他生來就是貴族,就該是高高在上的,低級兵士們都是賤民,要不是木華大少爺叫他來,他是絕不會來到城衛軍駐地的。
“大人,你看,這里就是最新關進來的僧人,小人已經打開了牢門,大人可以進去了。”
巴哈拿出鑰匙,直接就把鐵門的鎖打開了,并拉開了監牢的鐵門。
壯碩男子冷哼一聲,沒說話,徑直邁步進去。
他看到有一名僧人背對著他,盤坐在地上。
“轉過頭來!”壯碩男子大吼一聲。
隨即,僧人真的轉過身子……
壯碩男子愕然!
“你……手上腳上怎么沒帶鐵鐐銬?”
一般這種罪犯,被抓緊牢里以后,都會加上鐵鐐銬,這是防止犯人脫逃的手段。
而眼前的僧人,手上腳上都是沒有被束縛的。
“貧僧不是罪犯,為何要帶鐵鐐銬?”待在監牢里等候的正是七苦大師,他等著這條大魚出現,已經很久了。
“什么?巴哈呢?”
壯碩男子愣了一下,就下意識的尋找帶他們來的巴哈,然后他發現了一件驚悚的事情。
背后的鐵門居然關上了!
他伸手就抓在鐵門上,發現鐵門鎖上了推不開,而透過很小的鐵窗戶,可以看見,巴哈應該就站在外面,自己的兩名隨從卻不見了。
這一切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的,讓他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應對。
不過,在短短的時間里,他還是做出了選擇。
“居然敢陰我,現在我就抓住你這個僧人。”
壯碩男子大吼一聲,雙足抓緊地面,雙手像是蒲團一般,向七苦大師抓去。
他使用的手法是標準的草原摔跤,盡管他出身貴族,但他還是一位典型的草原人,自小就經過了摔跤,射箭等嚴格訓練,而不像大齊的貴族那樣墮落。
按照他的想法,七苦大師這種體型的人,應該是很容易就抓中了。
但實際上,他撲空了,隨后身體一麻,手臂被反拗在身后,已經是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電光火石之間,他就敗了。
他怎么曉得,七苦大師不僅僅是一位僧人,還是一位徒手搏擊的武學大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