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出破綻,只是在某個方面覺得不對勁。”木婉柔搖頭道。
“什么方面?”伯顏樂好奇的追問。
“當初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的眼神不對勁,一般任何一位正常的男人,看我的眼神都不會那樣平靜,多少都會有一些觸動,但你是真正沒有觸動的。”木婉柔微微一笑。
她自從身子漸漸長開以來,就逐漸發現了自己對男人有著超出尋常的魅力,只要是正常的人,很難無視她的存在。
她這么多年,年紀漸長,這種魅力不減反而越來越增大了。
甚至,那些控制不住內心的男人,見到她瞬間會做出極為瘋狂的事情來。
“難道不能是我的自控能力很強嗎?非要我對你有興趣?”伯顏樂饒有興趣的問道。
“當然有這個可能,但這是極小可能的事情,我不太相信那些極小可能的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很小的時候,我就明白一件事,這個世界沒有奇跡,命運每一次看似甜美的饋贈,背后早已經準備好了相應的痛苦。”木婉柔淡淡道。
“你不要忘了,在圍獵場野人嶺上,成群草原神鷹的出現,難道,它們不是奇跡嗎?”
“在我看來,它們不是奇跡,草原神鷹的出現必有緣由,我覺得跟你有很大關系,背后也是有人來主導安排的。”
“你只相信自己,這也不錯,至少不容易被人坑,但有時候,朋友未免會很少。”伯顏樂端起小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或許這就是代價。”
說罷,木婉柔就半瞇著眼睛,準備在到達千機城之前,先抽空休息一會兒。
“在千機城,我們稍作休整,卓婭的目的地是四象城,你我的目的地是京城,我們到了京城,會有人接應。”伯顏樂道。
“嗯,好。”木婉柔睜開眼應了一句,又重新合上眼睛,閉目養神休息。
京城。
翠云居內。
紫煙和星隕兩人正坐在一處包廂里。
桌上擺放著精美的糕點和食物,還有兩瓶酒水,從窗戶口的位置,能聽見哼唱戲曲的咿呀聲。
此時正在唱曲子的是翠云居的頭牌巧云。
巧云姑娘唱的段子是最近在京城很是紅火的戲劇《白蛇》片段。
這《白蛇》講的就是在江南之地,修行千年的蛇妖化成了美麗的女子白素貞,為報恩來到人世間,與有前世夙愿的許仙相遇,演繹出一段故事。
聽曲子的那些看客們,聽到婉約千回百轉的曲調和悲劇的故事,一些人已經在抹淚了。
“我們一直聽下去嗎?當真不管?”星隕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菜。
“不管。”紫煙只說了兩個字。
“好吧,你說了算。”星隕這次陪她出來,連紫煙的整個計劃都沒弄明白。
唯一知道的是,今日一個惡人可能要來此地鬧事。
只是,這吃喝了一陣,也在聽曲子,就是還沒見惡人出來。
好不容易看見惡人進門了,紫煙卻說不管……
好吧,他只好放下心頭的疑惑,看著窗外。
從外面闖進來的是一位身穿錦衣的公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做派,全身從上到下的布料,都是精制的,臉上更是涂抹了脂粉。
“馮公子駕到。”
前頭開路的狗腿子,搶先一步進入場子里,只是吆喝了一聲,整個場子里面瞬間就亂做一團。
“什么?今日馮公子又來了?”
“趕緊走,前些時日,老寧家的漢子被馮公子砸破了腦袋,到現在還沒醒呢,咱們可不能觸這個霉頭。”
“是啊,事不宜遲,從后門走吧。”
“今日兒,風公子不應該在書院里讀書嗎?怎么又跑出來了,真晦氣啊。”
一群人念叨著,四散奔跑。
等馮公子從外面走進來以后,場子里一樓的人就已經跑光了,只有二樓那些包廂里的人沒走。
當然,馮公子的目標也不是那些包廂里面的人。
馮公子抬頭一看,正好看見正坐在臺子上的那個女子。
那個懷抱琵琶的女子,臉色煞白,眼神里充滿恐懼,模樣兒卻有些楚楚可憐。
“小美人,以為爺不在,就出來了?不是說得病了嗎?”馮公子手中折扇打開,臉上掛著一絲獰笑。
“公子你放過我,放過我。”
臺上的女子癱坐在椅子上,身體已經僵直著不敢動。
包廂里,星隕眼中已經現出了一絲憐憫。
“巧云姑娘,被惡少盯上了啊,京城居然還有這樣的惡少?”
“多的是,數都數不過來。”紫煙淡淡道。
“惡少是怎么想的?想要姑娘,花錢不就成了?為什么要強迫?”對于這件事,星隕一直都很困惑,他也見過一些惡少,都有類似的毛病。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紫煙道。
“也是,我干嘛要知道他們怎么想的?違反了律法,直接抓捕即可。”星隕伸出手掌,在空中斜斬了一下。
“先不管,我們看看再說,我安排了人,保護巧云安全。”紫煙道。
“我就知道你會安排妥當的,既然如此,我就看熱鬧了。”星隕用筷子夾起一顆花生米扔進嘴里,隨后就盯著窗戶外面看熱鬧。
此時,馮公子走上高臺,一步一步來到巧云身邊。
他步子走的很輕,但踩在地板上,每一下,都像是在巧云心窩上敲擊了一下。
“馮公子,給我一個面子,改日定讓公子盡興。”
翠云居的掌柜從后面匆忙站出來,手中拿著一份銀子。
“你看本公子像是缺銀子的人嗎?”
“本公子出自書香門第,哪里會做欺壓人的事兒?本公子要的就是公平,公平,還是公平。”
“真金白銀的談好了,巧云就應該歸本公子所有,那么為何推三阻四的不履行呢,還哄騙本公子,說什么得病不能出門,這不是出來賣唱了嗎?”
馮公子冷哼一聲,將折扇抽回,啪的一聲在另一只手掌上敲擊出聲。
“你們將本公子當成什么人了?”
“今兒,巧云必須帶走,沒有得商量。”
掌柜是一位中年男子,臉上陪著笑道:“公子且先消怒……咱們又怎敢欺騙公子呢,實在是巧云姑娘當真有病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