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墅煤礦。
核心地帶亭閣里。
鐘亦竹已經收拾停當,準備出去逛逛。
閉關修煉,已然告一段落了。
現在再繼續苦修,意義不大。
而現在,他需要做的是體驗世間,找到屬于自己的那條宗師之路。
每一位武學宗師的道路,都是獨一無二的。
武學宗師可以將自己的經驗體會傳承下來,但那些經驗體會,僅僅只能作為參考。
他還是要尋找自己道路的。
“走,我們去園子里逛逛。”
鐘亦竹背過雙手,下了樓梯,離開了樓閣。
而蕭冠玉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趨。
“你看看這園子,我們敢來此地之時,此地還沒有這般景致。”
鐘亦竹指著那些假山,水池,花木等,語氣里帶著唏噓。
“這都是堂主的功勞。”
蕭冠玉沒有夸大其詞,這園子整體上都是由鐘亦竹重新設計調整過的,里面的假山,水池,花木等,很多是鐘亦竹挑選購買的。
鐘亦竹的品味相當不錯。
經過他調整布局后的園子,頗有江南水鄉的純正味道。
就在他們賞析花草之時,忽然道路盡頭,一名黑衣護衛,快速的奔來。
要不是園子里不能騎馬,他肯定不會步行的。
黑衣護衛滿臉的焦急,快步來到鐘亦竹面前。
“大人,出事了,朝廷派兵朝我們礦山上來了。”
“朝廷來人了?派了多少兵?”
鐘亦竹表情肅然道。
他已經收斂了輕松自在的神情,以一種傲然上位者的姿態,面對著黑衣護衛。
“起碼有好幾百人,領頭的是神武大將軍駱風棠。”
黑衣護衛眼中已經有驚懼的神情。
駱風棠的威名,在別地方或許還沒那么大,但在四象城這一片,已經跟戰神沒什么區別了。
一想到面對的是駱風棠的進攻,黑衣護衛就徹底沒了信心。
但他又不敢直接表現出來。
“你去通知一下主管,叫他去議事廳等著。”鐘亦竹道。
“喏。”
黑衣護衛急忙轉身離開。
過了一陣,鐘亦竹已經趕到了外面的議事廳。
里面除了主管郎奇志以外,還有一些高層聚集在一起。
人人神色都有些焦慮難看。
“待會等駱風棠來了,我來應對,你等將護礦隊都組織起來,咱們不能讓朝廷的兵馬,就這么闖入進來。”
郎奇志是知道的,礦山里面藏著太多的秘密。
要是讓駱風棠帶人沖進來。
后果不堪設想。
鐘亦竹走進議事廳里后,看見郎奇志正在布置任務。
他等主管郎奇志說完一句話,才開口道:“我們護礦隊,只有三百多人,他們絕不是朝廷兵馬的對手,也不可能跟朝廷對抗。”
“現在,我們要以最快速度向尊宣王爺求援,同時,用王爺的招牌來穩住駱風棠。”
鐘亦竹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們已經派人了,尊宣王爺會拿個主意的。”
“但,怎么穩住駱風棠,我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知駱風棠的性子是怎樣的。”
主管郎奇志道。
“你親自出馬,這里也只有你的身份可以出現,我不行,我的身份見不得光。”鐘亦竹道。
“假若駱風棠不管不顧的,就是要沖進去,我該如何是好?”
其實主管郎奇志不僅擔心駱風棠會沖進來,還擔心駱風棠會一刀把他給殺了。
駱風棠這種頂級武將帶來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強了。
這是戰場上殺出來的威風,絕不是那些借助于皇權而跋扈之人可比的。
并且,他還聽過一個小道消息。
似乎駱風棠已經進入武道宗師的境界!
三十多歲的武道宗師,最為年富力強的時候,在體力最旺盛之時,實力絕不是那些年紀大的宗師可比的。
這樣一來,就顯得更加可怕了。
“能跟皇帝關系處的那么好,得了皇帝完全的信任,還能統領大軍征伐,這樣的人,會是莽撞的人嗎?”
“他要是莽撞,他就走不到今天。”
鐘亦竹淡淡道。
“好吧,我去看看。”仔細想了想,最終,郎奇志還是答應了親自出門去看看。
畢竟,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不出門也沒人能出門了。
“你們都跟我一起去。”
主管郎奇志環顧著四周,冷聲道。
原本因為郎奇志去,他們躲過一劫而心里暗自慶幸,現在聽到郎奇志的話,他們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是沒能逃過去啊!
不得已,眾人跟著主管郎奇志,一同朝著外面行去。
他們沒辦法耽擱時間了,因為,外面駱風棠正在氣勢洶洶的帶領人一起向著礦山而來,他們要是再不敢過去,真讓駱風棠打進來,恐怕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等他們人都走光了以后,屋子里只留下鐘亦竹和蕭冠玉兩人。
“堂主,咱們該做些什么?”蕭冠玉四周張望了一下,確定附近沒人,這才壓低了嗓音,緩緩道。
“我們還能做些什么?”鐘亦竹反問道。
“護礦隊里的不少人都是我們江靈堂的弟子,我們要不要指揮他們布置好防御陣地?”蕭冠玉道。
“逞這個能干嘛……咱們是江靈堂的人,不是尊宣王爺的人,搞清楚這一點很重要。”
“黑羊墅護礦隊,的確有很多弟子來自江靈堂,但他們加入護礦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效忠尊宣王爺了,而不是效忠我們,我們沒有指揮的權力。”
鐘亦竹一點都不遮掩的說出了關鍵之處。
“那我們怎么辦?”蕭冠玉有些茫然,他自然有自己的一些心思和想法,但最后做決定的是鐘亦竹,他不能做決定。
“回去收拾東西,讓得力之人檢查一下暗道,我們隨時準備離開。”鐘亦竹低聲道。
“好!”
蕭冠玉立刻道。
其實,這也是他內心的想法。
“駱風棠是那么好打發的嗎?他既然已經帶兵來了,今日不弄出點動靜,他是不會離開的。”
“他要是不走,能拿他有什么辦法?能命令他離開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當今的皇上,別人又怎么能成呢?”鐘亦竹道。
“是啊,堂主,要論軍功,大齊的將軍之中,駱風棠是排第一位的。”蕭冠玉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