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譚氏呢?她在干啥呢?綾
哈,若是換做別的小孩子,在她的東屋里做這些事情,譚氏估計早就捏著鼻子跑了。
當然了,這種情況基本就不可能發生,因為譚氏絕對不允許有小孩在她屋里這樣做。
就算是不小心的,她也會捏著鼻子跑出去,然后喝罵孩子的爹媽過來收拾殘局。
但是此刻,那就不一樣了,三丫頭端著孩子,譚氏則站在邊上,手里拿著一件衣裳蓋在孩子的腿上。
也因為孩子被抱出搖籃的時候,上身是穿了小棉襖的,但下身為了方便,穿的是搖籃里睡覺的那條褲子。
因為待會尿完拉完,三丫頭是要給他用熱水擦洗一番,再換上別的趕緊的小褲子的。
譚氏擔心孩子的小腿兒受涼,于是拿了一件衣裳蓋在小孩子的腿上,唯恐小孩子著涼了……綾
“奶,你把衣裳搭他腿上就可以了,你去邊上坐吧,這里味兒大。”三丫頭看到譚氏如此,有點不好意思,于是好心提醒了譚氏一句。
結果,她卻挨了譚氏一記白眼。
“說啥呢你?小孩子能有啥味兒?又不是大人!”譚氏說。
“再說了,我要不幫你拿著衣裳,回頭掉痰盂里去了,你呀,就別操心這了,快些給他把干凈,這樣老是端著,你手臂累不算,他那腿膀子估計也酸呢!”譚氏又說。
三丫頭莞爾,點點頭,不再催促譚氏。
譚氏換了個姿勢,彎下腰陪在旁邊,想到什么,譚氏跟三丫頭這說:“你娘先前被你爹和金釧氣到了,我跟這東屋窗下全給聽到了,呵,我看往后啊,這金釧在家里沒少要被你娘塞小鞋子穿!”
三丫頭聽到這話,有些愕然的看了譚氏一眼,不太明白老太太這么說的意思。綾
“奶,到底咋回事啊?”三丫頭問。
譚氏目光閃了閃,將之前楊華明關心劉金釧的事兒,一五一十告訴了三丫頭。
“你娘氣得,當時就摔門回屋去了,瞧瞧,這都好一陣了,都沒出來,只怕待會見著了周氏和金釧,八成要甩臉色。”譚氏又說。
只要回想起之前劉氏那惱火,卻又找不到地兒發泄的樣子,譚氏心里就一陣爽快啊,莫名的想笑。
但是三丫頭卻聽得瞠目結舌,半信半疑。
“奶奶,這、這不能吧?”三丫頭對此有些哭笑不得。
“我爹關心金釧,這很正常啊,天經地義呢。”綾
“我娘估計還沒有完全適應自己這個婆婆的新身份,我相信,給她多一點時間,她肯定能適應的,也能像我爹一眼去愛護金釧。”
畢竟,金釧這個女孩子,真的很不錯,老老實實的,干活又勤快。
更重要的是,因為有了劉金釧的出現和加入這個家庭,自己那個自卑了十好幾年,甚至擔心他會一直自卑下去的弟弟,也隨著這門親事的塵埃落定而漸漸變得開朗樂觀起來。
甚至,在家里后院,都愿意摘下口罩以真面目來示眾了。擱在以前,哪怕他們四房一家人關起門來吃飯,這個弟弟都很少摘下口罩。
幾乎都是夾了菜端了飯去自己屋子,又或者,坐在桌子的最角落里,吃飯的時候就短暫的摘下口罩一頓扒拉,全程頭都不會抬一下。
等到快速吃完,在抬起頭來之前肯定會再次將口罩歸位,戴到臉上,重新遮住那張殘缺的嘴巴……
這些舉動,作為姐姐,看在眼底,心疼在心里。綾
因為幫不了,改變不了現實,所以,只能裝作看不到他的那些小舉動,沉默的配合著。
如今,因為劉金釧的出現,弟弟有了勇氣摘下口罩,坦然面對生活。
雖然目前還只是在家里后院摘下來,小范圍的這樣,但在三丫頭看來,這真的是發生在弟弟身上一個最重要的轉變。
因為這個轉變,她看到了未來將會有個更好更自信的弟弟。而這一切,三丫頭也明白,都是因為劉金釧。
所以這樣的弟媳妹,是家里的福星,多疼她一些,是應該的。
“咱都是這么想的,可你娘不那么想啊,她那人,我看得透透的,準準的,她那心胸賊狹窄,一根繡花針都難穿過去!”譚氏上下嘴皮子一陣碰撞,巴拉巴拉就把劉氏的品性給扒拉了一遍。
三丫頭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奶奶,也不能那樣說,我娘這個人總體來說不壞的,她要真有啥壞心眼子,或是不滿意金釧,也不會同意這場婚事了。”綾
“再說了,您老看今個這場酒席,我娘多舍得呀,酒席上的菜是咱長坪村有史以來菜品最豐盛的一回了,就連晴兒姐都贊不絕口呢!”
“嗯,菜確實不少,這回你娘沒摳門!”譚氏回想了一番桌上的飯菜,也說。
“不過,她有一大半的原因是想要自己吃,她那個人嘴饞!”譚氏又說。
三丫頭樂了,得,啥事兒都要用批判的口吻去說,用懷疑的態度去看待,哎,這婆媳,難道生來就是天敵嗎?
“我到覺得,我娘今個辦這么闊氣的酒席,主要還是想給我弟弟,還有給金釧撐臉。”三丫頭又說。
沒錯,就算娘饞嘴,可這天下的人,誰又不饞嘴呢?
民以食為天,真正不饞嘴的人,那是死人,不帶喘氣的,不吃美食,有元寶蠟燭就成。綾
而唯一不同的是,娘這個人比較直腸子,心里想啥就說啥,而別人不同,會藏在心里不說。
所以,三丫頭還是比較喜歡自家老娘的真性情的。
“不管是咋樣的想法,待會我過去那邊屋里拿東西的時候,順便問問,看她咋說,我再開導幾句。”三丫頭最后又道。
譚氏點點頭,“你開導幾句也好,別讓她鉆了牛角尖,我也是做婆婆來的,這種感覺我比誰都清楚。”
自己生了五個兒子,再算上老漢,真的是一大家子的老少爺們。
在兒子們成親之前,兒子們的一切,衣食住行的東西,都是她這個親娘來操辦。
甚至褲衩子破了,都是她這個親娘來縫補,根本就沒啥避諱。綾
而兒子們在家里,也都是簇擁在她這個娘的身旁,老漢也都是啥都以她為主,那會子,她還沒有生梅兒,是家里唯一的女人,被一群爺們眾星拱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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