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縣,長坪村。
楊若晴最終只能重重嘆出一口氣,郁悶的轉身回來坐下。
“真是一拳頭砸進繡花枕頭里了,讓人毫無體驗感。”
又生氣,又不能泄憤,感覺很窩囊。
所以最后的結果就是一個人生窩囊氣(捂臉)!
袁道長看到楊若晴如此生氣,又說:“夫人不必如此,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那煥生父子做的事情,本身就違反天道自然,不論成功與否,都很損陰德,天道能量守恒,定會降下懲罰。”
“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們拭目以待!”
接下來兩天,祠堂那邊的法事進行得很順利,再也沒有什么幺蛾子出現。
在第三天早上,煥生這個‘大孝子’摔破了瓦盆,呼天搶地的跟在送葬隊伍后面送他老爹上山入土為安。
至此,塵歸塵,土歸土。
偌大的長坪村,關于煥生家老漢的各種添油加醋的傳聞,已經衍生出了十幾二十個版本。
其中,估計有七八個版本都是出自劉氏和盧氏這幾個大嘴巴婦人的嘴巴。
而且做法事的這幾天,劉氏和盧氏她們這些婦人,每天幾乎全天候的都在祠堂那邊看熱鬧,各種議論。
等到這老漢送上了山,入土為安,劉氏她們竟然還有些失落……
就在那老漢上山的當天,長坪村人也都紛紛從草場搬回了村里。
安靜沉寂了大半個月的村子,再次熱鬧起來,人氣也旺盛了,之前被煥生家老漢的失蹤和死亡帶來的陰影,也都漸漸散去。
只不過,大家伙兒卻對村口那棵老楓樹產生了陰影,大家伙兒經過那里,都下意識遠離老楓樹,生怕被吸過去,肉身成為老楓樹的養料。
關于這件事,楊若晴又專門去請教了袁道長。
得出的結果就是,老楓樹年歲太久遠,有靈了。
這老楓樹本身就屬陰,加之又生長在池塘邊,靠近水,水的陰氣也重,又被煥生家老漢那半拉子的邪術干擾了下,所以這老楓樹也有點往邪乎的方向走。
短時間內是沒事兒,就怕日子長了,吸收日月精氣,到時候進一步覺醒,怕是就不好了。
“年輕時候我聽我師傅說過一件事,他去某個地方游歷,當地有個村子,一棵柳樹成了氣候。”
袁道長喝了口茶,接著說:“那柳樹給村里人托夢,讓他們帶三牲去祭拜,不然紀要降下災難給村里。”
“起初村里人還半信半疑,結果很快村里就開始出現一種怪病,死了不少人,很多都是青壯。”
“袁道長,那你師父他老人家有沒有幫助那個村子解決禍害?”楊若晴問。
袁道長點頭:“學道之人,除魔衛道是我輩義務,我師傅幫助他們除掉了那棵柳樹,村子方才恢復太平。”
所以,為了吸取經驗,袁道長交給楊若晴和駱風棠一串鈴鐺,讓他們將那串鈴鐺掛到老楓樹上面去。
又在老楓樹底下,用紅布圍了一圈,紅布上面有符咒,同樣也是出自袁道長之手。
有些話吧,真是不好講。
若是不給這棵老楓樹圈起來吧,又怕它成氣候,可是用大紅布這么一圈吧,又真的是太扎眼了。
頗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既視感,這幾天下來,每天都有村民們過來圍觀這棵老楓樹,但都不敢靠近,都是在院里老楓樹的地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甚至還有鄰村的人聽到動靜專門趕來長坪村瞻仰這棵要成氣候的老楓樹,老楓樹連接著煥生家老漢住的那間屋子,都連帶著成了長坪村的恐怖打卡景點。
煥生家在送完老漢入土為安之后,一家人也趕緊的把老漢生前住過的屋子給推到了,推到之后,原來這間屋子的地基上就沒再蓋屋子,而是直接納入院子,成為院子的一部分,這樣一來,日頭都能照下來,而且院墻的另一端,就是老楓樹所在的村口,每天都有人經過,相對更熱鬧。
劉氏來到楊華忠家串門,拉著孫氏和鮑素云她們說她從村里聽來的那些稀奇事兒。
“那屋子不推掉不行,我聽說夏氏夜里睡覺,時常聽到老漢那屋子里傳來榔頭敲土炕的聲響。”
“不太平,不安生,說是那老漢還沒走。”
“夏氏都嚇得身上見紅了,一家人沒轍,為了保住兒媳婦肚子里的娃,趕緊把那間屋子給拆了,夏氏還被小福送回娘家去了,不敢在家里待……”
劉氏說到精彩的地方,剛好楊若晴也過來了,她是過來給孫氏送蔬菜瓜果的。
前陣子淹水,三房的菜園地全給淹了,而開春的菜種子這幾天才剛開始種,所以這期間,三房是沒有蔬菜瓜果的。
一家人的正常飲食,可缺不了蔬菜瓜果,否則嗯嗯都會不順暢,尤其是小孩子,那才叫一個痛苦。
駱家菜園子里有很多的菜,而且還會隔三差五派興旺,或者平安區鎮上采買一批菜,所以楊若晴這會子又送了一籮筐過來,足夠三房這么多口人三天的用量了。
“晴兒你來得正好,那個煥生家的老漢,聽說還是不安分,時常在家里,在村里現身吶!”
劉氏伸出舌頭舔了下干裂的嘴巴,一臉亢奮的跟楊若晴這說。
楊若晴的注意力卻都在劉氏的嘴巴上,“四嬸,你這嘴巴是咋回事啊?是不是這幾天到處說這些玄乎事情說太多了,都開裂啦!你還是少說點話吧!”
劉氏又抬手抹了把自己的嘴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幾天村里出了這樣嚇人的事兒,哪個不是說到嘴皮子都破裂了?我這點干燥不算啥!”
“我讓康小子去接荷兒他們回來看熱鬧,荷兒那個傻丫頭死活不回來,我又叫康小子去鎮上接菊兒他們母子回村看熱鬧,菊兒不來,還捎話把我給數落了一頓,你瞧瞧這兩個丫頭,真是不識好歹!”
劉氏這番話一說口,別說楊若晴聽得目瞪口呆了,就連孫氏和鮑素云都傻眼了。
孫氏哭笑不得:“四弟妹你也真是的,這又不是唱大戲那種熱鬧,這種晦氣邪乎事兒,一般人都是盡量遠著。你倒好,還把孩子們往回叫,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