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內一聲令下,邕州城立刻進入了備戰狀態。
祝烑立刻下令將自己的兵馬全都調集到了幾個城門,而前方的探子回報,越國大軍在距城二十里的一個叫桓丘的地方安營扎寨了下來。
看來,也沒有立刻就要攻城的意思。
在靖王、童桀,還有靖王府各位長史,邕州官員的勸諫下,祝烽才沒有立刻領兵出征,眾人將他請回到房中休息,并且都保證,靖王能固守邕州,這件事不需皇帝陛下操勞一點。
可是,等到回到自己的房間,祝烑一腳就踢翻了跪在門口相迎的一個侍女。
“啊!”
那侍女猝不及防的驚呼了一聲,祝烑一聽,更是火冒三丈,怒道:“給本王拖下去,杖責四十!”
那侍女嚇得魂不附體,連連磕頭求饒。
童桀看了一眼,那侍女尚有幾分顏色,便說道:“姐夫,這件事打人也解決不了,就算了。”
說完,對外面的人遞了個眼色,便有人將那侍女拖了出去,其他的人也都紛紛推出了這個房間,只剩下他二人。
祝烑坐到桌邊,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
“混賬,怎么會這樣?皇帝只要再過幾天就要回金陵了,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越國的那些蠻子居然會侵犯邊境?夏侯糾,他難道忘了我們之間的盟約了嗎?!”
他口中的夏侯糾不是別人,正是越國如今掌權的大將軍。
童桀走到他身邊,神情凝重的說道:“可是,之前一段時間,我們也都相處得很融洽,大家各取所需,他也正需要這樣在國中樹立威望,怎么會——”
祝烑沉吟了一番,突然說道:“童桀,前些天要運送給夏侯糾的糧食,運過去了嗎?”
童桀忙道:“這兩天見不到姐夫,我其實正想跟你說,已經送過去了。”
“媽的,他要的勝利本王給他了,他要的百姓本王也任由他掠奪,還給他提供糧草,他居然出爾反爾,又來!”
“……”
“若他還要這樣,那不如趁此機會,滅了越國!”
“姐夫,不可啊!”
“為什么不可?之前本王跟夏侯糾是戰平了,可現在,皇帝就在邕州。你要知道,我們大炎王朝所有的將軍打的仗加起來,還沒有他一個多。”
“……”
“若他與本王一同——”
童桀急忙說道:“絕對不能真的跟夏侯糾,跟越國翻臉。”
祝烑怒不可遏:“為什么?他們都這樣背信棄義了!”
童桀走過去打開門,往外面看了幾眼,確定周圍都沒有人偷聽,這才又走回來,輕聲說道:“姐夫你想,你討要燕云封地不果,就已經讓皇上對你有些不滿了。如果這一次,真的借皇上的手跟越國打起來——敗了且不說家破人亡,就算是勝了,姐夫你如何自處?”
祝烑的眉頭一皺。
童桀道:“姐夫之所以一直能向朝廷所要軍餉,并且每戰不論勝負都有封賞,就是因為有越國存在,皇上需要你鎮守邕州。”
“……”
“越國沒了,姐夫,你還有存在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