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被叫到皇帝的帳篷的時候,葉諍還有些小心翼翼的。
他從小跟在祝烽身邊,太清楚他在暴怒的時候有多可怕,這些年來雖然修身養性,脾氣也好了一些,可總有人能讓他失控。
就是貴妃。
如今,貴妃竟然會跟黎不傷一起“私奔”,只怕現在,祝烽撕了人的心思都有。
不過,撩起帳子的一角,卻意外的看到里面非常的安靜,祝烽坐在臥榻上,懷中抱著已經哭累了睡著了的心平公主,臉上沒什么表情,可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溫柔。
他的一只手還捏著心平公主的一只手,輕輕的揉著她的掌心。
葉諍小心的走進去,對著他叩拜行禮:“微臣拜見皇上。”
“不知皇上喚微臣前來,有何吩咐。”
祝烽抬頭看了他一眼,也不廢話,直接說道:“這是什么?”
葉諍抬起頭來一看,頓時神情一凝。
祝烽問的不是別的,正是心平公主掌心的那個月牙形的胎記。
一看到這個,葉諍的呼吸都緊張了起來,要知道,當初在大祀壇,寧王就是通過這個胎記質疑祝烽的身世,勾起了祝烽的心魔,幾乎將他逼到絕境;鶴衣他們才在無可選擇的情況下,對他再次使用了“太上忘情”。
現在,他又看到了這個胎記。
如果被告知一切,他會不會又跟之前一樣?
葉諍遲疑著,囁喏道:“皇上,這——”
“公主的胎記,是怎么回事?”
祝烽皺著眉頭看著他,神情凝重的說道:“朕好像對這個胎記,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可是,在朕的家族,族譜的記載當中,從來沒有關于這種胎記的記錄。”
“為什么朕會有那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
葉諍的冷汗都流出來了。
這個時候,他簡直想要直接飛到京城去,去把那個牛鼻子老道鶴衣抓過來為他擋了這一關,偏偏,那老道現在在京城處理他的“國家大事”,卻把這些看上去雞毛蒜皮,反而是最棘手,甚至最要命的問題留給了他!
“說啊。”
“這個,微,微臣不——”
葉諍結結巴巴的,冷汗從額頭上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而祝烽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你千萬不要跟朕說你不知道,若你不知道,朕留你在身邊,也就沒什么用了。”
一聽這話,“微臣不知”幾個字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就算從小在祝烽身邊長大,兩個人感情深厚,但他也很清楚,皇帝就是皇帝,他一生氣,不是下面這些人可以承受的。
就在葉諍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帳子被人一把撩起。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外面沖了進來,大聲說道:“皇上想要知道,奴婢可以告訴你真相!”
定睛一看,竟然是冉小玉!
她直接沖進了皇帝的營帳!
而緊跟在身后的,是阻攔不及的玉公公,他慌忙說道:“小玉姑娘,你不可以——皇上,皇上恕罪。小玉姑娘想要求見皇上,奴婢還未來得及阻攔她就——”
祝烽目光陰沉的看著冉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