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跑到人女孩子的房間里……
自己要干什么?
只這么一想,他自己的臉也快要燒起來了,一只手扶著腰,另一只手扶著墻,慢慢的站起身來,說道:“沒,沒什么事我走了。”
冉小玉一聽,卻又怒了。
她轉身過來一把將葉諍又推了回去,咬牙道:“別想走!”
“哎?”
葉諍被她推得坐回到床上。
他還要起身,而冉小玉已經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沉沉的說道:“你敢動!”
雖然屋子里一點光線都沒有,可冉小玉精亮的眼睛,卻像是一只貓。
在狠狠的盯著他。
葉諍頓時連呼吸都窒住了,坐在那里。
“不敢動,不敢動。”
“哼!”
冉小玉又冷哼了一聲,這才轉身走到一旁的桌邊,接著窗外的月光找到燭臺,亮點了。
一點微弱的燭光,慢慢的升起。
也照亮了她有些蒼白的臉龐。
和胸口,裹著層層紗布的傷處,剛剛還沒怎么察覺,但現在一靜下來,就感到胸口陣陣作痛。
是刀傷。
還有毒性,看來仍舊未解。
她痛得皺緊了眉頭,伸手捂著胸口,雖然極力的壓抑,牙縫中卻還是泄露出一絲低低的呻吟。
葉諍聽到,立刻起身:“你的傷,還痛?”
他走過來,扶著冉小玉過去坐下。
想要看看她的傷,但人家一個女孩子,又傷在胸口,他也開不了這個口。急得抓耳撓腮,只能干澀的問道:“還疼嗎?是不是毒性又發作了?”
冉小玉抬頭看他:“你知道,我中毒了?”
葉諍道:“這兩天聽到那些太醫們說的。”
“惠妃帶進宮的人在兵器上喂了毒,你也中毒了。”
“現在怎么樣?還難受嗎?”
“要不要我把他們叫回來給你看看?”
冉小玉原本痛得臉色都有些發白,聽見他這么說,臉上又晃過一點紅暈,咬牙道:“還叫人回來干什么?你還嫌——還嫌不夠丟臉嗎!”
聽到這話,葉諍自己也反應過來。
不由得老臉一紅。
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看著冉小玉,而冉小玉咬著下唇,再一抬頭,卻也看到了他的肩膀上,纏著厚厚的繃帶,甚至,中間已經有一點粉紅色的血跡洇了出來。
頓時一驚:“你,你也受傷了?!”
葉諍低頭看了一眼,只“哦”了一聲。
剛剛被冉小玉踢了一腳,又跌倒在地,掙扎了半天,肩膀感到一點隱痛,他倒也沒太在意,現在一看,果然傷口裂開了些。
冉小玉嚇壞了,急忙說道:“你怎么也受傷了?”
“沒事。”
他只擺了擺手,不經意的道:“小傷而已。”
“以前跟著皇上上戰場的時候,比這更重的傷,我都不放在眼里的。”
“可是——”
冉小玉卻不管他說這么多,直接起身將他拉了過來,細細的看了看,幸好傷口只是開裂了一點,流了一點血之后便沒有其他的問題了,但她還是擔心的說道:“要不要把他們叫回來,重新給你處理傷口?”
葉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聽到這話,冉小玉的臉又紅了。
只咬牙道:“反正,不是我丟人。”
“是你,半夜三更的跑到我這里來的!”
聽見她這么說,葉諍的臉也刷的一下紅了,而冉小玉看向他,問道:“你,你來干什么?”
葉諍眼神閃爍,支支吾吾的道:“我——”
冉小玉又接著追問:“來就來,為什么看見我醒,又要走?”
“呃……”
“你若真的不想見我,又為什么要來?”
“還是,你想見我,又怕見我?”
聽見她連珠炮似得一串的問題,葉諍沉默了半晌,只苦笑道:“什么話都給你說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冉小玉道:“那,你倒是說啊。”
眼看著葉諍又陷入了沉默,冉小玉急了,原本胸口的傷和毒物的折磨,就讓她有些不耐煩,這個時候更是氣得咬緊了牙,一字一字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話不好說的?”
“葉諍,你若真的對我無心,或者覺得我不夠好,就實話告訴我,別拖著我。”
“斷了我的念頭,咱們各自干各自的去。”
“你若對我有心,卻藏著掖著,只做些模棱兩可的事來吊著我,那我冉小玉可不是好惹的!”
聽到她這么說,葉諍也知道,她是動了真怒了。
抬頭看她,見她臉色緋紅,可眼睛里,卻滾動著一絲驚怕,又閃爍的情緒。
自己的話,似乎也是對她的一種審判。
她,終究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敢干,什么話都敢說的冉小玉,進入宮中這么多年,跟在貴妃身邊經歷了那么多的事,她的性子,也被磨得厲害。
這,也是他曾經經歷過的。
葉諍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并非要吊著你。”
冉小玉急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葉諍沉默了半晌,才說道:“小玉,就算現在,我把話跟你說清楚了,你——你會跟我走嗎?”
這一句反問,卻是讓冉小玉語塞了。
跟他走?
對了,他是官員,是在宮外另安了家,有自己的府邸的。若自己真的要跟他,自然是要離開皇宮,更是要離開貴妃的身邊。
這……
她皺著眉頭,沉默了下來。
眼看著冉小玉沉默不語,葉諍淡淡的笑了笑。
說道:“你答不出來,是因為現在你想著的,是貴妃娘娘,對不對?”
冉小玉看著他,不語。
葉諍說道:“我心里想的,第一個是皇上,然后才是你。”
“你也一樣吧,若貴妃娘娘有一點不妥,你也是絕對不肯離開她的。”
“現今這樣,咱們兩……不成。”
冉小玉咬緊了下唇。
半晌,才說道:“所以,你并不是真的放棄我,你還是想……想跟我在一起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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