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為凰:暴君的一等賢妃
這時,祝烽背著手走了進來。
眾人一見他,急忙起身行禮問安,祝烽微笑著說道:“這么冷的天氣,你們這里倒是暖和。都在這兒干什么呢?”
南煙笑著說道:“閑來無事,妾帶著姐妹們剪些花色,裝點一下御花園。”
“哦?”
祝烽微微挑眉,看著一雙雙白玉般的手上剪出的各色鮮紅的花朵,微笑著說道:“這也好,看著沒那么冷。”
說著,他又看向南煙手里那一捧細碎的花朵,笑道:“你這剪的是什么?梅花?”
南煙道:“皇上英明。”
祝烽說道:“這滿員也就梅花還開著,你剪梅花做什么?”
南煙笑道:“妾今天過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有一只梅花枯了,想試試把這紙剪的梅花裝上去,看看能不能跟真的一樣。”
“哦?”
祝烽來了興趣:“這倒有意思。”
說完他便回頭征服聽祿:“去,折一枝梅花,再折一枝枯枝過來。”
“是。”
聽祿領命立刻下去,祝烽便走過去坐到了南煙身邊,又對著其他嬪妃擺了擺手:“都坐下吧。”
眾人平時見他一面都難,更別說這樣坐著說話了。
于是大家受寵若驚,又興奮不已地坐回原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南煙自然也知道,便專門去找著祝烽說話。
而祝烽心情像是也不錯,雖然南煙說的只是些閑話,他倒也應答著,一旁的宜妃和麗嬪他們還大著膽子搭了兩句話,氣氛非常的好。
祝烽說道:“再過幾天,就是元宵節了。到時候大家都去太子府上看看,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宜妃笑道:“姐妹們都一直等著呢,想去看看太子府怎么樣。就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該送什么賀禮。”
“哦……”
祝烽聞言,轉頭看了南煙一眼,便知道她把太子要定親的事告訴了眾人,當然,這件事原本也并不打算隱瞞,況且,皇帝都做得那么明顯了,哪怕不說,大家也都猜出來了。
祝烽笑了笑,擺手道:“送什么禮,只是定親罷了。”
“大家過去看看,給晚輩一句話,比什么都強。”
“再說了,他還是個孩子,也不能一開府就把心放野了。”
眾人笑道:“是。”
貴妃原本提前告訴他們,就是讓他們早做準備,免得時候禮數不周,不管太子介不介意,這些嬪妃們只怕心里要多想。而嬪妃們也在為賀禮的事頭疼,送重了不太好,畢竟只是定親,送輕了也不好,這是祝成軒冊封為太子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場面上得好看。
如今,得了皇帝的一句話,眾人倒是放下心來。
禮不必太重,也不能送玩器。
那文房四寶一類的東西應該是最合適的。
看著眾人仿佛都吞了一顆定心丸似得,南煙也直發笑,正好這時,聽祿捧著一枝梅花和一枝梅花的枯枝從外面走了進來。
眾人立刻起身圍了過來。
且不論那枝枯枝,單說那枝梅花,又紅又香,進了暖閣之后被熱氣一熏,香氣更是濃郁,融進眾人的衣衫里久久不散,鮮紅的顏色也是自帶喜氣,映亮了大家的眼睛。
南煙笑道:“好俊的梅花。”
聽福陪笑道:“奴婢知道皇上和娘娘們要賞花,特地看了半天,就這枝最好,折回來插瓶才好呢。”
祝烽道:“知道了還不曉得去拿花瓶過來?”
“是。”
“朕想想,在御書房后面,收著一對青瓷梅瓶,你去拿了來,再灌上點水。”
“領旨。”
聽福笑嘻嘻的又出去跑腿了。
倒是宜妃輕聲說道:“皇上,這只有一枝梅花啊,拿一對瓶子做什么?”
祝烽沒有說話,只笑著回頭看了南煙一眼,眾人才看到,她的手邊還放著一堆剛剛剪出來的細碎的紅紙梅花。
立刻笑道:“哎呀,娘娘這里還有‘一枝’呢。”
南煙也笑了起來,回頭對著若水說道:“去取些繡線過來,把本宮剪出來的話都纏到那枯枝上,看看能不能有這一枝那么好看。”
若水立刻領命去了
不一會兒,取回了繡線,正好這些嬪妃也閑來無事,都圍著那一根枯枝忙活,很快,南煙剪出來的紙梅花便被綁到了枯枝上,晃眼一看,活像是一枝真正的梅花。
正好這時聽祿也把花瓶取來了。
是兩只高大的青瓷花瓶,專門用來插梅花最好,兩枝梅花都放進去之后,樸素的青瓷與鮮紅的花朵相襯,更顯得雅致秀美。
麗嬪道:“妾都快分不清哪一枝是真的,哪一枝是假的了。”
看著他們對那兩瓶梅花嘖嘖稱奇,祝烽只笑了笑,道:“朕倒想去外面看看雪里的梅花開得怎么樣。貴妃,陪朕去走走去。”
眾人一聽,都站直了身子。
南煙看了他一眼,也只笑著道:“是。”
彤云姑姑送了厚重的風氅來給她披上,祝烽便帶著她走出了暖閣。
留下的那些嬪妃有些羨慕的看著兩個人的背影離去,麗嬪輕聲道:“哎,好不容易皇上跟咱們說兩句話,又走了。”
“行了吧,”
宜妃白了她一眼:“好好看你的梅花,好多著呢。”
另一邊,祝烽帶著南煙走進了御花園,這里雖然已經有人清掃了地上的積雪,但路邊墻頭還是有許多白雪,妝點得滿目粉妝玉砌的,走了沒一會兒,果然看見對面墻頭冒出了一樹梅花,有一枝甚至直接越過墻頭。
祝烽駐足,背著手著看。
南煙站在他的身邊,看著梅花,又轉頭看看他。
祝烽就算不看她,也能感覺到她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看著朕做什么?”
南煙道:“妾覺得,皇上今天心情不錯。”
祝烽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后說道:“朕是剛剛發現,原來當昏君,要比做明君,舒服得多。”
“哦?怎么說?”
“剛剛在暖閣里,看著你們一群人歡歡喜喜的,又是剪紙又是弄花,朕竟然覺得也不是什么壞事,再找個瓶子來插花都能高興半天。以前那些昏君,是不是日子都是這么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