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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祝烽冷冷道:“他肯定還有所隱瞞。”
南煙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亂成了一團麻,想了半天理不出一個頭緒了,疑惑的道:“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有什么可隱瞞的?”
“是啊……”
祝烽用一種異樣的口氣,慢慢的說道:“連他是高皇帝的人,是來監視朕的行蹤,還跟祝成瑾勾結,連這些事情都承認了,還有什么事,比這些事更不能承認,更不能讓朕知道的呢?”
聽到這話,南煙的心里驀地升起了一點不安。
她咽了口口水,輕聲說道:“皇上,要對他用刑嗎?”
祝烽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道:“如果真的用刑能從他嘴里敲出兩個字來,朕早就捏碎他一身的骨頭了。”
“之前就把他打入了大理寺,他是因為葉諍的消息才跟朕吐露了實情,若非如此,他只怕還一個字都不會說。”
“鶴衣這個人,不是用刑能壓得住他的。”
南煙立刻點頭。
說實話,只要鶴衣不是誠心要跟祝烽作對,不是真的勾結外敵要破壞朝廷,破壞社稷的安定,她的內心也不愿意這個人受到任何傷害。
祝烽沉沉的出了一口氣,道:“這件事,只能徐徐圖之。”
“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朕不想再弄出什么大事。”
南煙更是松了口氣。
又看向祝烽,輕聲道:“皇上真的能忍得下來?”
要知道,以他過去的脾氣,就算不捏碎鶴衣一身的骨頭,至少鶴衣也要脫半條命才能消他心頭的怒火。
祝烽用眼角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當朕還跟那些毛頭小子一樣嗎?”
“這個世上,很多事情都不能強求,哪怕朕是皇帝。”
“活到這把年紀,朕也看得太明白了。”
他這話明明是釋然,可南煙聽出了深入骨髓的無奈,試想他身為九五之尊,富有四海,卻連自己的來處都弄不清楚,半生都沒有享受過天倫之樂,這樣的無奈之下,人要么發瘋,要么,就只能逼著自己去忍受。
南煙輕聲道:“妾會陪著皇上一道的。”
祝烽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他伸手將南煙的手抓到自己的手心里,微微用力的捏著,說道:“你當然要跟朕一道。”
“朕身邊的人,終究是要來來去去的,可你,你不能走的。”
南煙認真的說道:“妾當然不走。”
“不止是妾,還有兩個孩子在北平呢。咱們一家人,自然是好好的。”
祝烽笑著點點頭。
提起兩個孩子,南煙又說道:“那,這一回皇上也等到鶴衣了,是不是就該準備啟程了?”
祝烽看了她一眼,卻沒有立刻接這個話。
南煙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之前她就催過祝烽早日回京,可祝烽一直留在金陵城內,現在知道,他是在等鶴衣,等鶴衣帶回來了的消息,但現在,消息已經確定了,鶴衣也回來了,為什么他還是沒有要啟程回京的意思?
南煙疑惑的問道:“皇上到底還要做什么?眼下的事情不是都處理完了嗎?”
祝烽看了她一眼:“你確定?”
南煙道:“什么意思?”
祝烽沉沉的出了一口氣,道:“你這一次重回金陵皇宮,有什么人還沒見嗎?”
提起這個,南煙的臉色也變了一下。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妾在等她來找妾呢。”
她說的不是別人,正是冉小玉。
回到金陵皇宮之后,身邊的人也都到了翊坤宮來服侍她,唯有冉小玉,始終沒有出現。當然,南煙也不是完全沒有顧及她,還特地讓若水去問了一下,冉小玉一直住在掖庭那邊的小房子里,平日也不出來,若是南煙沒有想到她,幾乎所有人都要把她忘了。
南煙當然知道,冉小玉的心里,還有一個坎兒沒過。
盡管她已經做出了選擇,可那個選擇,是她對祝烽做出的。
而她要如何面對南煙,或者說,南煙要如何面對她,顯然,她還沒有考慮清楚。
所以,南煙一直在等,等她來找自己。
卻沒想到,冉小玉很多東西都改變了,卻有一點始終不變的,就是她倔強的脾性,若是別的人,早就跑到貴妃面前來三跪九叩的乞求原諒了,可她卻一直不動。
祝烽似是冷笑了一聲,但冷笑中也有些輕蔑的。
道:“你啊,就是太慣著她了。”
南煙瞪了他一眼:“那皇上這些日子,可有跟葉諍見過面?”
一句話,又把祝烽給堵了。
他瞪著眼睛看了南煙半天,終究也是無話可說,嘆了口氣。
當然沒有。
和南煙跟冉小玉的情況一樣,祝烽也一直沒有去找葉諍,而葉諍,一直留在他過去住的地方,也一直沒有再出現在他眼前,若不是心頭一直惦念著,周圍的人都不提,他就好像又一次消失了一樣。
沉默了半晌,祝烽苦笑著搖了搖頭。
說道:“咱們兩,好歹也是做主子的,竟然被他們兩個給拿捏住了。”
南煙也苦笑了一聲。
這話要傳出去,保管要被人說是惡奴欺主,不過,大概是因為一直以來冉小玉都是兩個人中間性格更強勢的那一個,她倒也并沒有感覺到被冒犯的不快;至于祝烽,他從來就一直都寵著葉諍,葉諍甚至是唯一一個能進出后宮的外男,可見在他心中葉諍的重要和特殊了。
有的時候細想,被一個人拿捏住,未必是一件壞事。
一個人,心里總要有一點柔軟的地方,總要有一兩個讓自己內心柔軟的人,人生似乎才不算枉費。
南煙問道:“那,皇上打算什么時候找葉諍?”
祝烽道:“你打算什么時候找冉小玉呢?”
南煙猶豫了一會兒,試探一般的輕聲說道:“等,回北平之后?”
祝烽看了她一眼。
又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道:“朕看,你還是就在這兩天找她談談吧。”
南煙道:“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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