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崢一向寡言少語,在傅家飯桌上有傅時欽和傅時奕兩個話嘮,不會顯得太過安靜。
只不過,現在那兩個不在這邊,只有他們三個人坐在一桌吃飯,氣氛就分外安靜了。
傅勝英清咳了一聲,沖傅夫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說說話。
傅夫人抿了抿唇,給傅寒崢夾了菜,溫聲說道。
“寒崢,這邊的工作還順利嗎?”
“還好。”傅寒崢簡短地回答。
“剛剛看冰箱里都沒什么東西,要不讓家里的廚子過來,你胃一向不好,不好好注意飲食會出問題的。”傅夫人勸道。
“不用,我很好。”傅寒崢語氣從容平靜。
至于胃病,似乎和她在一起之后,為了能照顧到按時吃飯,他自己飲食也規律了,即便在外有應酬,飲酒也少之又少,所以胃病已經很久沒有犯過了。
“有人在這邊照顧你,我們也放心。”傅夫人不肯放棄。
本來還想,他一個人在這邊沒人照顧飲食起居,一定已經清瘦了很多。
結果來了一見,人不僅沒瘦,氣色反倒比在國內的時候還好,難不成這迪拜的水土特別養人?
“不需要。”傅寒崢堅決拒絕了傅夫人的好意。
他們安排的人來,萬一嘴碎透露了什么,薇薇和孩子的事情就得提前曝光了。
傅夫人無奈地看了看丈夫傅勝英,但見傅寒崢過來這么久并沒有如她所想消瘦了下去,所以也就沒有再特別堅持。
“這邊的工作,再過幾個月應該可以結束回去了吧?”傅勝英開口問道。
傅寒崢思量了片刻,說道。
“不一定。”
幾人聊了幾句,又各自沉默了下去。
傅寒崢安靜地用完餐,放下碗筷起身。
“我吃好了。”
說完,直接去了書房。
傅勝英看到他走了,悻悻地放下碗筷。
“你說,他這脾性到底隨了誰了?”
他們誰都不是過于性情過于冷漠的人,怎么偏偏生出的兒子,跟他們生疏得跟個外人一樣。
“說來說去,還不是當年的事。”傅夫人嘆道。
當年傅家遭逢重創,寒崢剛剛懂事一點,也就在那之后性情也變得孤寡沉默,但是卻特別自立,不管是學習還是生活都不讓他們操心。
留學回來之后,接生傅氏集團也做得十分出色。
這孩子在各方面都優秀,只是情感方面有些許心理障礙,對誰都無法敞開心扉,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讓他有所改變的女孩子,卻因為家里的緣故不能在一起。
離婚的事,他對家里任何人沒有怨言,但做為母親她想,他心里多少是怨他們的。
傅勝英嘆了嘆氣,“所以,才更不能讓那個人留在他身邊。”
“你看你看,又來了。”傅夫人看了一眼傅勝英,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說道,“寒崢為這個家已經付出夠多了,到頭來為了你們心里舒坦,還得犧牲他的愛情,你這個做父親的,真的于心何忍?”
這么多年,他早早擔起了傅家的家族重擔,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什么特別自己要求想要的東西。
他明明都已經知道了顧薇薇的真實來歷,還是選擇和她結婚,可見是真心喜歡的。
讓他和顧薇薇離婚斷絕關系免于和顧家有糾纏,讓他和顧薇薇在一起,自己去面對顧家的恩怨。
哪一個選擇更好,她想他自己心里早就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