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沉穩如山,一個隨性散漫。
喬斯年閱人無數,他在容錦承的眼睛里看到了陰險的笑意。
容錦承也不屑隱瞞什么。
“一不小心就得了個大家伙。”容錦承笑得純天然無公害,“我還不知道喬氏有這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喬斯年眸色一緊,臉色未變。
他的目光落在容錦承拆文件的手上。
只見容錦承慢悠悠地從密封袋里拿出文件來。
文件只拿出一半,喬斯年就看的清清楚楚。
喬氏當年走私的證據以及喬氏的黑歷史。
這證據在韓運手里,怎么會落到容錦承的手上。
“你怎么拿到的。”喬斯年沉聲問。
“這還不簡單,不管是哪個父親,都不愿意自己女兒的床照到處傳吧。”
“你拿韓雨柔的私照威脅韓運?”
“生意人的事怎么叫威脅,不過就是公平交換,手段不同而已。剛剛喬爺不是也說了,我做事卑鄙,那就卑鄙一下下好了。再說,韓運似乎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人,對嗎?”
“你做這些,韓雨柔知道嗎?”
“喬爺心疼了?”容錦承笑道,“心疼的話,就把她接回家呀。”
“容錦承,你想怎么樣。”喬斯年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中是深邃的寒意。
容錦承捏著文件,淡淡道:“沒說錯的話,這玩意兒下個月是要交到法院的,我打聽了一下,也就是說,喬爺要坐十年牢,對吧?這似乎是鐵板釘釘的事。”
“有話直說。”
“十年時間,不長不短,但對于喬爺來說,這可是大事,不僅身敗名裂,而且和家人面臨十年分別。我聽說,喬爺有個五歲的兒子,十年后,你這兒子不就十五歲了嘛。”
“我容錦承也沒什么大出息,就是對錢和女人比較感興趣。”
喬斯年沉聲道:“要我出多少錢。”..
“喬爺,你覺得十年光陰值多少錢?”容錦承將問題拋給喬斯年。
包間的空氣,一下子陷入沉寂。
喬斯年的身上散發出強烈的寒意,目光中淬了一層冰。
時間一分一秒過。
四下沒有一點聲音,安安靜靜。
寂靜的夜晚中,只有滲透進風中的冷意。
“京城國際機場的項目,讓給容氏。”喬斯年終于開口。
“喬爺太沒有誠意了。”容錦承笑。
喬斯年眸子微微凜起。
容錦承年紀雖小,但出手陰險,手段極其卑鄙。
只要是能利用的,不管是人命還是女人,他都不會手軟。
“你說。”喬斯年低沉開口,嗓音里覆蓋了一層冰霜。
容錦承緊緊捏著密封的文件,劉海覆蓋下的白凈臉上挑起陰鷙的神色,薄唇輕輕啟動,只吐出兩個字——
“喬氏。”
空氣,陡然陷入更大的沉寂。
包廂里只剩下昏暗的燈光,還有肅殺的寒意。
一切,悄然無聲。
窗外紙醉金迷的燈光閃爍在窗戶上,光怪陸離。
夜,更漫長,冬,更凜冽。
窗外,似有北方在呼嘯,一聲長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