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承彎下腰,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隨夢.lā
果然很燙。
她的右手上還戳著針,藥水順著滴管流進身體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容錦承的手很涼,韓雨柔“嗯”了一聲,眉頭皺得更緊,似醒非醒。
“容少,其實說起來也不是我們的錯,我們找到韓小姐的時候,她一個人站在雨里,跟不要命似的,我給她打傘,她還推我。這一點,大家都可以作證的。”老傭人趙婆婆伶牙俐齒地狡辯。
在她眼里,韓雨柔就是容錦承包養的情婦,是個不知檢點的女人。
而且,一看就是不受待見的。
不然,也不會讓她來醫院打胎。
“容少,韓小姐罵人也挺厲害的,不僅罵了我,連帶您也一起罵了。她還讓我轉告容少你,她罵你是王八羔子、無恥小人,下地獄閻羅王都不收。還說你這樣的惡魔,就應該斷子絕孫。”
容錦承忽然轉過頭,冷睨了趙婆婆一樣,嗤笑:“你記性倒不錯啊。”
“也不是我告狀,是韓小姐就是這樣說的,我是氣不過,才告訴了容少你。”趙婆婆連忙道。
“她罵我是她的自由,你算什么東西!”容錦承脾氣瞬間就上來,雙眼猩紅,臉色沉得難看。
“我、我、我……”傭人一下子舌頭打顫,“我只是替容少抱不平,容少這么好的人,憑什么被韓小姐罵。容少你對她這么好,她還罵你,這不是吃里扒外嗎?”
“我就喜歡她不識好歹的樣子,你他媽廢什么話,滾!”
容錦承踢了趙婆婆一腳,正愁氣沒處撒!
老傭人嚇壞了,捂著腿,這、這算什么事。
她連滾帶爬,不敢再廢話,趕忙往病房門口跑。
還沒見過他們容少發這么大火,自從回國后,容少對人可都是笑嘻嘻的,從來不發火。
看來都是被韓雨柔那個女人氣的。
那女人,可真是個禍水。
病房里一下子安靜下來,靜靜的,聽不到一點聲音。
窗簾拉著,看不見外面的大雨和黑暗,病房里燈光充沛,暖暖的,倒是沒有那么清冷。
容錦承的劉海潮濕了,貼在額頭上,他自己倒沒什么知覺,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難受,韓雨柔動了動身體,輕輕“嗯”了一聲,眉頭擰成一條線。
她企圖動右手,剛動一下,藥水瓶就晃了起來。
容錦承趕忙按住她的手,瞪了她一眼,警告道:“不許亂動,亂動的話,把你綁了。”
被他按住手腕,她沒法動,可是頭發扎著脖子有點難受。
似醒非醒間,她難受地動著身子,想開口,又覺得喉嚨干干的,說不出話來。
掙扎間,藥水瓶不停晃動。
“你還動!”容錦承吼了一聲,“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綁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韓雨柔不動了,嗓音低啞,終于發出低低的聲音:“難受……”
渾身都不舒服,就像是有螞蟻在鉆動。
她的聲音里滿是委屈,甚至帶了點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