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失望地低下頭,沒有反駁,細嚼慢咽地吃著早餐,也不太好意思抬頭看他。
后來,他就從這個夢里醒了過來。
喬斯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總是會做這種清湯寡水的夢,那個小女孩已經在他的夢里出現了很多次。
性格和葉佳期不太像,他曾經一度以為是小柚子。
后來,他又夢到過自己抱著少女上樓,親吻她臉頰的場景。
他才意識到,這不可能是小柚子。
不過,夢只是夢而已,沒有什么好深究的。
等喬斯年收回思緒,葉佳期已經把發圈給拆了,頭發重新散落在肩頭。
喬斯年皺眉,重新拿過梳子:“你要扎什么樣的?我幫你扎。”
葉佳期沒作聲,隨手扎了個馬尾。
“那就走吧,時間不早了。”
“我回家吃早餐。”
“剛剛不是說還想在醫院呆幾天?”
“人是會變的。”
“哦?那你未免變得也快了點,比六月的天變得還快。”他的語氣里倒多了幾分調侃。
她沒理會他,擦著他的肩膀,轉頭回到病房里。
她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離開。
“就這么走了?”喬斯年倚靠在洗手間的門框上,不咸不淡地看著她,“連句‘謝謝’也不說?”
葉佳期頓住腳步,轉頭,嘲諷地看向他:“謝謝你隔岸觀火時順便救我,謝謝你用高高在上的姿態看我摔在塵土里,謝謝你放過我,也謝謝你余生不再打擾我。夠嗎?”
“可以。”他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訕笑,“回去后不會再到ZR工作了吧?”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我把你從卓振東的手里救出來,不是讓你再把自己送回去的,你最好跟卓遠航斷的干干凈凈、徹徹底底,不然以后可沒人再救你。”
“喬斯年,你很喜歡用高高在上的姿態看我嗎?我這大半年的努力,在你眼里一文不值,是嗎?”
“沒那么嚴重,最多就是不值一提。”他的唇角勾出一個不屑的弧度。
葉佳期壓住胸口幾乎要噴薄出來的跳動,咬緊牙關,近乎憎惡地看向喬斯年。
燈光明亮的病房里,她瞪著喬斯年,看了許久,眼底都是紅色的血絲。
不值一提。
是,她費盡力氣才能得到的收獲,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可他不能否定她的努力。
誰也沒有開口。
正在這時,喬斯年的手機響了,打破沉寂。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接起:“喂。”
“Evan,你什么時候回紐約?今天早上阿姨做的早餐我一點都不想吃,我想讓你去給我買早茶。”
“我在出差。”
“我想你啊……爸爸真得是,非要讓你負責那個金融區項目,人家挺著大肚子,真得好不舒服。”
“小西不是去紐約了嗎?她沒陪你?”
“她啊,她天天不是見這個男朋友,就是見那個男朋友的,哪有時間陪我。今天又是無聊的一天,好想喝咖啡啊。”
“不行,我讓管家盯著你。”
那頭,撲哧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