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斯年低下頭,拿出手機點開一個微博,修長的手指頭輕輕劃動屏幕。
他翻出一張照片:“是她嗎?”
中年男人很肯定地點頭:“對,對,就是她,她來的時候是白天,所以我看得很清楚,就是她了。先生,她給了我一筆錢,我本來是準備把這事永遠爛在肚子里的,沒有想到一年多過去了,您會找我……”
“哦?那過了今晚,我找你的事,你會跟別人說嗎?嗯?”
“不會,先生,我不會說的,我可以發誓。”
“我并不怎么相信。”喬斯年瞇起眼睛。
“那您怎么會相信我呢?您要我怎么做?您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信守承諾。”男人很著急。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不會相信任何陌生人,我只相信我自己。”喬斯年的臉上是狐貍般精明的神色,“所以你聽好,我已經讓人打聽到你女兒所在的大學、宿舍……”
“先生,我發誓,我一定不會亂說的,你放過我女兒……”男人慌了,沒有等喬斯年說完,就打斷他的話,“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她很聽話,學習又好,您別動她,好嗎?”
“我怎么做,在于你怎么做,懂嗎?”喬斯年凌厲的目光像刀子一樣逼視他。
“懂,懂,我懂了。”
“嗯,你可別讓我失望。”
“是,一定不會。”中年男人意識到,這個男人比別人要可怕多了。
空氣,劍拔弩張,氣壓很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空氣中似乎有一觸即發的因子,只需一把火,就可以徹底點燃。
喬斯年沒有開口,手里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機,過了半晌,才將手機收進自己的西褲口袋,動作輕描淡寫,神情里卻籠罩著一層陰狠。
外面的雨沒有停歇的意思,如一盆又一盆的水從天空傾倒而下,天地之間,都只剩下“嘩嘩”的巨響聲。
喬斯年不開口,中年男人也不敢開口。
一時間,房間里又陷入沉寂。
中年男人的心很慌,一直“砰砰”亂跳。
良久,他才試探地問道:“先生……您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我一定知無不言。”
“我會讓人把你送回家,你最好記住我剛剛說的話,我怎么做,在于你怎么做。”
“記住了,記住了。”男人忙不迭地點頭,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喬斯年抬頭,居高臨下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而清寒,宛如冬日的白霜。
誰也沒有再開口,到處都是緊張、不安的分子。
喬斯年也沒有立即離開,眼中凜冽的寒光落在中年男人的臉上,一直看著,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有想。
喬斯年不說話,中年男人也不敢開口。
許久后,喬斯年站直身體,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記住你自己的話。”
說罷,他轉過頭,往房間外走去。
走廊,依然空無一人,仿佛一眼望不到盡頭。
喬斯年沉穩、低調的步子落在地毯上,目光中透著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