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些話聽著有多讓他不舒服,他也不得不承認,喬斯年比他有手段、有城府、有魄力。
他可謂是輸得慘不忍睹,而且,毫無預兆。
喬斯年等于給了他當頭一棒,讓他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就判了他死刑,永無出頭之日。
江寬忽然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事到如今,喬斯年沒有跟他開玩笑,他也沒有做夢。明天天一亮,陸陸續續的文書將送到他的面前來!
黑夜,永遠都是黑夜了。
喬斯年用一年的時間布局,時機沒有成熟的時候沒有露出半點馬腳和慌張,換做他,不可能有這個耐心。
呼吸有些急促。
江寬的眼底除了通紅的紅血絲外,還有大勢已去的悲痛。
這一次,他連一點點的準備都沒有。
當他還在歡樂地度假時,滿天飛的緊急通告就已經從美國發到了普吉島。
一開始也沒放在心上,直到今天收到一疊文件。
行程還有兩天,他急切飛回紐約,沒想到,已經遲了。
他的行蹤都在喬斯年的掌控之中。
他以為喬斯年失去了記憶、又有了女兒,快結婚了,不會再掀起任何大風大浪,因而他幾乎沒有對喬斯年監控過。
事實是,監控了也不會發現什么,喬斯年每天都在集團兢兢業業工作,加班、應酬、談判、開會,甚至還親自開車去工地“監工”,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都是狐貍,可他還是沒有能算計得過喬斯年。
哪怕現在他的槍指在喬斯年的腦袋上,他依然是被動的那一個。
而喬斯年臉色冷靜,輪廓分明的臉龐上是幽深的線條,眼底涌動著黑暗的光澤,波瀾不驚。
外面還在下著大雨,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混沌,不見天日。
江寬的手在抖,這一刻,他可真是恨極,情緒瀕臨一個要崩潰、爆發的點。
這時,喬斯年的手機響了。
茶幾上,手機在震動。
“江瑤”兩個字,不停閃爍。
喬斯年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又轉頭看向江寬,唇角是帶笑的痕跡,不動聲色。
江寬的手槍一直沒放,喬斯年便沒接。
十幾秒后,那頭掛斷。
但一分鐘都沒到的時間,江瑤的電話再一次打過來。
江寬放下手槍。
喬斯年這才收起唇角的弧度,彎下腰,修長的手指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接聽。
“evan,你怎么才接電話啊,在干什么呢?不會還在加班吧?你不是說晚上要來看我,什么時候來?你要是再不來的話,我就睡覺了。”江瑤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嬌嗔,她在跟喬斯年撒嬌。
喬斯年還沒有什么反應,一旁的江寬卻痛心疾首地咬牙,痛恨。
“evan,你怎么不說話?你在哪里呢?剛洗完澡嗎?”
“我等會兒就去醫院。”喬斯年開口,淡漠道。
“好啊,那我就遲點睡,這里的風景可真不錯,護士伺候得也不錯。只不過最近多雨,我來了之后就沒有出去過了。你今晚上……要不就睡這邊唄?你總是說睡不慣,其實這里也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