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之再次過來的時候,他的胃炎發作了,他痛得皺起眉頭。
剛想叫人送藥來,一抬頭正好看到了程遇之。
喬斯年的眉頭皺得更深:“你又來做什么?”
程遇之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逆著光,身形修長,臉上是從容、溫和的平靜。
他看向喬斯年:“我把佳期帶來了。”
一向鎮定的喬斯年忽然就動了怒:“程遇之,你把她帶過來干什么?!你瘋了,你帶她來這種地方干什么?你想做什么?讓她走!”
胃部灼熱而刺痛,喬斯年的額頭上滲出大滴的汗珠,他的臉色很不好,蒼白如紙。盡管如此,他狠狠瞪著程遇之,眼中是通紅的血絲。
“她就在外面,你不想見她嗎?”
“程遇之,我讓你立刻帶她離開!你敢帶她進來!”
“我有什么不敢的?”相比于喬斯年的怒意,程遇之波瀾不驚,嗓音柔和,“倒是你,怕什么?不想見到她?為什么不想?你們不是分手了嗎?還是怕她看到你現在這樣?”
程遇之聲音不大,但字字句句都落在喬斯年的耳邊,猶如雷鳴。
“讓她走。”他痛得不想說話,可他更不想的是,葉佳期進來。
他的額頭上滿是汗珠,胃部疼痛異常,每說一個字都會很痛。
他做了周密的安排,不會讓任何人把他自首的事泄露出去,也就說,葉佳期不會知道他自首坐牢,只會知道他在新加坡結婚了,不會再回紐約。
他甚至買通了報社的記者,讓他們在他入獄后寫一份關于他在新加坡發展的假通稿登在財經版面。
他的安排,周密而細致,但他卻忽視了程遇之。
他怎么給忘了,程遇之在銀行工作,他可以查到他想查的東西。
他忽視程遇之,只是因為,他以為程遇之構不成任何威脅,而葉佳期和程遇之也沒有交集了。
喬斯年微微閉了閉雙眼,此時此刻,他有多不想葉佳期進來。
是,很不想。
“喬斯年,你怕見到她,是不愿意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給她看,是嗎?可你忘了,這是監控室,她就算不進來,也可以通過監控看到你的一舉一動。喬斯年……”
“程遇之,你這個混賬!我要是出去了,一定不放過你!”喬斯年忽然就像是發怒的獅子,直接打斷程遇之的話。
程遇之徹底激怒了他!
這幾個月都無比平靜的喬斯年此時從眼神到臉色,全部都寫滿了憤怒。
如果不是出不去,他肯定會揍程遇之一頓!
“誰讓你帶她來的?誰讓你告訴她這些的?程遇之,我上次就該把你打死!”
門外,程遇之淡漠地看著喬斯年,他還以為這個男人不會再有任何表情。
程遇之的平靜和喬斯年的情緒波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喬斯年通紅的眼睛里都是冷冽的寒意,他一直盯著程遇之看。
“喬斯年,你還是不懂什么叫愛一個人,真正的愛,是愿意把自己強大和脆弱的一面都給對方看,而不是像一個平面的人,只讓她看到你的強大,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