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原本對這兒還有些感情,一聽墨修的話,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這人說話真嗆。
“知道了,就是打個電話告訴你一聲,你保重,再見。”寧安壓住脾氣。
“你這個煩人精終于要走了。”
“……”寧安咬牙切齒,生生咽下“你他媽”幾個字,“再見。”
話音剛落,她聽到那頭有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嫵媚妖嬈:“墨總,這酒人家喂你喝呀。”
沒等寧安掛上電話,墨修就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寧安從來沒有這樣跟一個人生氣過,她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但在墨修面前好幾次差點爆粗口。
寧安放下電話喝了幾口白開水,壓住體內的火氣。
想立即離開,卻又想去佐證些什么。
她坐在沙發上,腦中很混亂。
如今,她能把墨家的客廳收入眼底,這兒的設計極其精美,墻上掛著抽象畫也別具姿態。
因為墨修活動不便,他的臥室、書房和大部分活動的場所都在一樓,寧安像是想起什么,她往他的書房跑。
墨修沒有在家里辦公的習慣,書房沒什么隱私,只有一些簡單的物品。
書架上琳瑯滿目,放滿了書籍!
一個人再怎么變,生活習慣不會變,更何況是養成二三十年的習慣。
書架上是各種各樣的書籍,寧安果不其然在一堆金融商業、文學著作之間看到了建筑類的專著,和當初宋邵言看的書一模一樣。
寧安不愿意去探究這個事實,可真相卻好像一點點浮現在她的面前,拉著她、牽著她去探究。
建筑設計是宋邵言最大的愛好。
她不相信墨修也正好喜歡這個,那么這巧合的真相就只有一個……
寧安的雙手緊握成拳,瞳孔緊縮,頭痛欲裂。
她為什么還要再去探尋這些,為什么剛剛不一走了之,她為什么不走……
很意外,寧安在一排文學著作里看到了一本泰戈爾的《飛鳥集》,這本書和旁邊的幾本書都不一樣,這本書很舊,就像那條領帶一樣,經歷過滄桑和時間。
寧安手一哆嗦,臉色蒼白,她踮起腳尖試圖去拿那一本詩集。
《飛鳥集》……
腦中恍惚閃過無數片段。
某一天上法語課時,她遲到了,匆匆忙忙抱著一堆書過去。
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同樣去上課的學長宋邵言。
他手里的書也被她撞掉在地上。
他眉頭一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掉在地上的書,沒有動。
寧安連聲說抱歉,蹲下身撿起地上的書。
學生時代臉皮薄,遇到喜歡的人就慌了心神,她匆匆忙忙拾起地上的書,匆匆忙忙往教室走,哪里知道漏了一本《飛鳥集》。
等她回過神來已經是好幾天后,她不好意思去問宋邵言要,而且她也不是很確定是不是被宋邵言撿去了,也許他根本不屑撿她的東西。
而墨修的這本《飛鳥集》很舊,像是很多年前的書。
這只是一本普通書籍,但寧安心里頭有一種強烈的欲望在呼喚她把詩集取下來,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