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的酒局大多是這樣,一圈人坐在隱私性很好的包廂里喝酒,來回喝、使勁喝,都帶著把別人灌醉的目的。
聊天的內容也都是中年男人喜歡的調調,偶爾還會吹吹牛,說說醉話。
大家都見怪不怪,這種酒宴,有幾個是正經談生意、做買賣的。
寧安也參加過很多這樣的酒局,隨意陪他們聊著天,說著話。
她和韓瀟都喝了不少酒,頭暈乎乎的。
包廂里雖然開了空調,但又悶又熱,寧安索性脫了小西裝外套,繼續陪對方的人喝酒。
好幾次,寧安想聊一聊工作上的事,都被對方的人岔開,非要灌她酒,不喝就是不給面子。
寧安一笑了之,沒法拒絕對方遞過來的酒。
酒喝到一半,寧安暈乎乎的,去了一趟洗手間。
酒店走廊的空氣比包廂里好很多,她扶著墻往洗手間走,走到鏡子前一眼就看到了臉頰紅通通的自己,她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這么多酒。
雙手撐著洗手池,她打開水龍頭慢慢洗著手、洗著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還好,她沒有完全喝醉,還有意識。
她認得這兒是洗手間,左邊是男洗手間,右邊是女洗手間。
嗯……她還沒有醉。
鏡子里的女人臉頰通紅,眼神迷離。
水龍頭一直開著,四周只有“嘩啦啦”的水流聲。
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只知道喝了挺長時間的酒。
兇猛的酒意一點點泛上來沖到大腦里,她的頭疼得厲害,像被拉鋸一樣,一陣陣疼。
迷迷糊糊中,眼神也模糊起來。
她想休息,但忽然想起手機落在包廂里了。
寧安轉過頭,東倒西歪地扶著墻,看不清前面的路。
她可能……醉了。
“咚咚咚”,耳邊想起高跟鞋敲在地面的聲音,一點點往她走來。
緊接著便是濃烈的木蘭香水味。
寧安的頭好沉,她扶了扶額頭,抬不起眼皮子,一抬頭就有一種要吐的感覺。
她看到這女人穿了一雙銀色的系帶高跟鞋,再往上是一雙白皙修長的腿和一件白色的連衣裙。
視線模糊,寧安看了她很久,只覺得好熟悉啊。
這女人……好熟悉。
顧回音彎下腰,嘴唇一勾:“寧安,好久不見啊。”
呵……寧安這才認出來,是她啊。
“我還以為是誰。”寧安哂笑,“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你身上那小三味兒。”
寧安知道顧回音除了宋邵言外,還跟過很多男人,只要哪個男人有錢她就跟哪個,也不管自己是小三還是小四。宋邵言雖然死了,但她豪門闊太太的夢卻沒有破滅。
“寧安,喝成這副德行了還不忘教訓我呢?有時候想想你真可憐,上大學只會學習、看書,都不知道打扮打扮自己,后來工作了也只會工作,就你這樣子,有男人要嗎?”
“顧回音,你離了男人還活的了嗎?”寧安的眼神里都是鄙夷,一口一個“男人”,顧回音這輩子就指望依附男人了嗎?
顧回音輕笑,笑得嘲諷而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