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邵言說完停頓很久。
寧安聽到那頭喘著氣,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了?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叫醫生?”
宋邵言壓住雙腿的疼痛,額頭是滲出的汗珠:“以前痛起來的時候打一針就行……如今一針也不管用了……”
“很疼嗎?有沒有打電話給江辭?他是你的主治醫生。”
“除了打針吃藥,沒別的辦法。”
“要不我去看看你……”寧安妥協了。
“不用了,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好看……”宋邵言忍著痛,聲音顫抖。
“你本來就沒多好看。”寧安直言,“我去看看你,你別亂動。”
寧安掛上電話,換了一雙鞋。
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已經過去五年了,她現在沒必要再跟他計較什么。
她拿了一把雨傘,沒有等宋邵言的司機來接,自己打了出租車過去。
宋邵言的雙腿問題似乎很嚴重,一針都管不住了,那以后可如何是好,經常打針吃藥也不是個辦法。
而且……他真得活不了幾年了嗎?
不知為何,寧安的心口泛起一陣陣涼意,冷風冷雨落在她的身上,她眨了眨眼睛,視線有幾分朦朧。
五年前的那種感覺又飄了回來……
她得知宋邵言因為礦難去世時,心情和這會兒差不多。
雨還在下,下得很大。
她認得墨宅在什么地方,那片山清水秀的別墅區。
煙雨朦朧里,氣溫很低,一陣陣寒風吹在身上,吹得人臉蛋兒通紅。
出租車開過去要好長一段時間。
但到墨宅的時候好像正好是飯點。
寧安撐著一把藍色花傘從出租車里下來,雨水從傘面傾斜而下,她那握著傘的手已經凍紅,另一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雙眸微微瞇起看向墨宅。
墨宅的大門緊閉,沒有傭人,那一片桃花林早就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時間更迭。
這個季節的墨宅有幾分蕭條。
雨模糊了她的視線。
是小朵先看到她的。
她立馬來開門:“寧安姐!真得是你啊!”
寧安笑了笑:“是我。”
“好久不見,你走之后我還真以為見不到你了,今天宋總說你也許會來,我還不相信呢!”小朵接過她的包和雨傘,帶她進客廳。
寧安換了一雙拖鞋,接過小朵遞來的干毛巾擦了擦手。
墨宅還是老樣子,低調奢華。
“寧安姐,吃過午飯了嗎?沒有的話,一起吃餃子呀,我今天包了餃子哦。”
“好啊,什么餡的?”
“白菜豬肉,芹菜牛肉,三鮮,都有。”
“饞了。”寧安也餓了。
“那就坐下來一起吃,我正好給宋總也送一碗。”
“他……人呢?”
“在臥室。”小朵壓低聲音,靠近她,“可能在睡覺,我們說話聲音得小一點,不過……安安姐,你是來看宋總的嗎?他今天狀況不太好。”
寧安點點頭:“我聽說了。”
“管家給他打了針,不知道這會兒他是醒了還是在睡。”
“我去看看。”
寧安過來就是看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