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二點。
容錦承找到游輪,他混了進去。
這個地方徹夜不眠,盡管已經是深夜,但依然熱鬧喧囂,嘈雜不斷。
容錦承很快就問到了韓雨柔住的房間,一間普通的客房,很安靜,靠著大海。
走廊沒有聲音,和外面的吵鬧聲隔絕開。
容錦承敲了敲韓雨柔的房門,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費很大的勁找到這里來,但他還是過來了。
敲門,按門鈴……
她一個人在房間里嗎?為什么不開門?
容錦承默默等著,一只手撐在門框上。
韓雨柔頭痛得厲害,她很久沒有喝酒了,今天晚上鬧得太歡,喝了不少。
聽到敲門聲,一開始還以為是做夢,但不是做夢,有人在敲她房間的門。
“誰啊……”韓雨柔摸索著打開床頭的壁燈,昏黃的光照在她迷迷糊糊的臉上。
敲門聲還在繼續。
韓雨柔見沒人回應,只好穿著拖鞋,裹了件外套下床,頭暈乎乎的,一直睡得不怎么安生。
原本她只想把門開一條縫看看是誰,沒想到門鎖剛轉開,一只指節分明的大手就撐住門縫,用力推開門。
容錦承整個人擠了進來。
“容錦承,你出去!”韓雨柔嚇得酒醒了一半,推他。
可容錦承本來就比她高大,再加上現在力氣更大,輕而易舉就擠進來,把門關上。
“我喊人了!”韓雨柔的外套掉在地上,頭發凌亂,臉頰上是酒意未退的潮紅,整個人都是氣鼓鼓的。
容錦承喉嚨一動:“你在外面過夜?”
“關你什么事?你是質問我嗎?容錦承,你出去。”
“我偏不出去。”容錦承扣住她的一只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來,看到她喝得醉醺醺的樣子,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你身體不好還喝酒,看來這秦浩然面子夠大,能讓你又是喝酒又是留宿。你就不能好好愛惜自己嗎?”
韓雨柔自然不會跟他解釋任何東西,就像是看著陌生人:“容錦承,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說這話?還是說你已經忘了,在遇見你之前我身體一直很好,一家人過得也好,你都忘了?”
容錦承咬咬牙,手上更用了幾分力。
門口處光線很暗,韓雨柔見他臉色不好,便淡淡道:“你松手吧,不要再逼我回憶起以前的日子,在錦園的兩年,我沒有一天是安生的。只要見到你,就是噩夢。你也許還不知道,這兩年在紐約,我經常做噩夢,都是關于你的。容錦承,何必呢……我對你當年對韓家的報復已經沒什么想法,既然過去了,成為兩條平行線,多好。”
容錦承的手指頭微微顫動。
興許是情緒過于激烈,他的眼睫毛也跟著顫動,眼中有劇烈的情緒在翻涌,像窗外的海浪。
“我不放手。”
“何必呢?容錦承,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陷我于萬劫不復的境地?”韓雨柔的聲音有幾分哽咽,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怨念和深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