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去。”周鴻明也沒多說。
“你現在做什么賺錢?”
“隨便跟人做點小買賣,跑跑裝修什么的。”
蕭紫沒再問,她不大喜歡管這些事。
周鴻明也把話題岔開,兩人聊了些別的。
他其實很怕蕭紫問一些問題,比如,什么時候能離開新西蘭。
說實話,他對這些問題并沒有做過太深入的思考,只要蕭紫還陪伴在他身邊就好。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那些小雪人漸漸變胖,慢慢失去了原有的樣子。
周鴻明握住她的手:“還冷嗎?有沒有暖和些?”
“不冷了,家里很暖和。”她笑了笑。
“嗯,你這幾天有什么打算?”
“沒什么打算,這樣的天氣就適合呆在家里頭睡懶覺、看書,不是嗎?”
“是,我也想。”周鴻明毫不掩飾他的想法,但他不行,他還得聯系以前的下屬重新開啟在商場上的路,洗白身份。
他總不能一直做一個亡命之徒,漂泊天涯。
他還想以后帶著蕭紫正大光明地領證、結婚、辦婚禮。
周鴻明看著蕭紫的時候,眼底醞著溫柔的光,如初雪,如新柳,如三月春風。
新西蘭的冬天似乎很漫長。
蕭紫不樂意出門,每天都習慣性蟄居在家中。
這一天傍晚,天氣太冷,天空也是陰沉沉,看不到太陽。
周鴻明還沒回來,蕭紫發燒了。
她體質本就很弱,一發高燒就很難熬,蜷縮在床上,臉蛋通紅,額頭有滲出的汗珠。
吃了藥也無濟于事。
蕭紫燒得迷迷糊糊,頭痛欲裂,連視線都變得很模糊。
燒到沒什么意識,她強撐著,口中含糊不清地喊著周鴻明的名字。
傍晚風緊,北風呼嘯,氣溫極低。
周鴻明很晚才回來,照例喊了一聲:“小紫,我回來了,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回應。
周鴻明的心口“咯噔”一下,像是跳停一拍。
雖然現在的蕭紫對他百依百順,可他的內心深處依然害怕她離開,害怕她悄無聲息地就離他遠去。
他怕。
很怕。
“小紫!小紫!”他一邊喊一邊跑進房間、廚房里找她。
蕭紫燒得迷糊,試圖睜開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見,她好累,不想動,渾身滾燙。
打開房門,周鴻明看到蜷縮成一團的蕭紫!
“鴻明……鴻明……”她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又好像什么都沒聽見,像是做夢又像是真實。
如夢似幻的感覺……很不好。
“小紫!”周鴻明嚇到,大步往前,一摸,她額頭滾燙。
“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堅持下。”周鴻明抱起她,給她蓋上毯子,臉色焦急沉重,但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蕭紫沒有離開他。
而且……在這樣的時刻,她喊的是他的名字,這讓他心生寬慰。
他的蕭紫,他來守護。
把蕭紫放在副駕駛上,他開車就出去。
天已經黑了,整條馬路上只有他的車在行駛。
蕭紫抓著安全帶,臉色痛苦,五官擰在一起,說不出一句話。
“小紫,沒事,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