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幾個男人很是油膩,惹得一群女人都開口笑起來,甚至有一個高挑嫵媚的女人走到紀長慕的身邊,伸手勾了勾紀長慕的白襯衣:“小帥哥長得是真好看,不如一起留下來玩玩?”
紀長慕避開這個女人,很是厭惡地皺緊眉頭:“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出去。”
“等等,把酒瓶開了,把空酒瓶收走。”一個男人開口。
紀長慕沒說話,默默蹲下收拾東西,開酒瓶。
包間里的煙味很重,煙霧繚繞,一群油膩的中年男人腆著大肚子,抽煙喝酒開黃腔,臉上是隨處可見的低俗。
“老佟,你也不幫幫人家小伙子,既然是鄰居,又是紀東懷的兒子,你在濱城這么有錢有勢,給人家安排個工作又不難。”
“長慕要是跟我開口,我怎么不幫嘛,可長慕這不是跟我這個叔叔生疏,見都不見我。看,名片都不要。”
其中一個老男人拍了拍紀長慕的肩膀,手上的金戒指閃閃發光:“小子,傲氣要不得,該低頭的時候就低低頭,吃不了虧。你這脾氣秉性和紀東懷倒很像,可惜了,紀東懷不就是做人太剛正,不懂得變通,你別學你爸。”
紀長慕冷冷抬起眼睛,聲音里是與他年紀不相符的狠勁:“不要提我爸,我爸沒有錯,哪怕是直到如今,他都是我的驕傲。”
他的爸爸,他的爺爺,沒有一個軟骨頭。
他爸爸從爺爺手里接過紀氏后兢兢業業,小心謹慎,把紀氏做成了濱城數一數二的強大集團,可惜性格太過剛正不阿,不愿意同流合污,最終遭遇破產,又不能忍受牢獄之災的侮辱,從心愛的集團大樓上跳下。
他的時間也仿佛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他曾經在家休學半年,精神也曾一度恍惚。
他仍然記得父親去世、紀氏破產后,濱城有頭有臉的上流人士都在私下奚落、嘲諷他的父親,說紀東懷腦袋迂腐、不知變通,有現在的遭遇幾乎是肉眼能預見的事實。
一個個,紛紛變成了批判家,占領了道德制高點。
而現在,紀長慕再一次聽到他父親的名字,雙拳微微緊握。
幾個男人稍稍愣了下,隨即笑出聲:“果然還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哈哈。”
“可不是,希望你以后的路越走越寬。”
“最好像你爸爸一樣有骨氣咯。”
眾人在嘲笑、奚落,像極了他十六歲那年聽到的風言風語。
紀長慕收拾好酒瓶,站起身:“有事叫我。”
他轉身離開。
幾個油膩的中年男人還在嘲笑:“老佟,你也不可憐可憐人家,以前好歹是鄰居。”
“這小子,我看著他長大的,他那性格我還能不知道?跟他爸一個樣,像塊石頭,又冷又硬。家里沒破產的時候還好些,現在一見,不得了,簡直又是一個紀東懷。”佟正海抽著煙,不屑一顧。
“聽說學習不錯呢,在京城大學念書。”
“學習有個p用!”佟正海淡淡道,“就他家這么大一窟窿,不是我說,他以后連女人都找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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