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孟沉按計劃離開,臨別時他還是看了一眼蕭紫。
蕭紫有時候在跟師父說話,有時候在逗小喻開心,她那落下的卷發下是一張充滿母性慈愛的面龐,而不再是那個任性、驕縱、混跡夜場的女郎。
她跟任何時候都不一樣了。
孟沉離開。
不一會兒,小喻也被管家送走。
蕭紫就坐著跟師父聊聊天,給他泡茶。
老人家其實還想讓喬斯年過來陪陪他,可惜,喬斯年那個大忙人,抽不出時間。
盡管如此,老人家還是趁機給喬斯年打了電話:“斯年啊,在哪里呢?忙什么呢?”
“我合作商的公司里,談點項目。”
“晚上還來吃飯嗎?今天晚上孟沉和小紫都不來了,別墅里又變得很安靜。”
“師父,這次我和佳期回京城,你跟我們一塊過去,到了喬宅,保證你被吵得覺都睡不安穩。”
“你這么盛情邀請,我要是再不去,倒顯得我不近人情,故意推辭。”
“所以,您還是跟我們一起去,想玩多久都可以。”
“那今天晚上呢?你和佳期來不來?”
“可能遲一點,盡量去。”
老人家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等你們。”
他就像是一個盼著兒子、媳婦回家的老人,哪怕只是吃一頓飯,他也異常高興。
大概,人老了,就只有這點盼頭。
這段時間,他也總有一種時間滄桑的無助感,尤其是看到孟沉和蕭紫的時候。
兩個人都沒有找到那份完整的幸福,雖然兩人都已經放下了,但這種遺憾的幸福終歸是不完美的。
喬斯年在倫敦的十天,師父念叨了他十天。
因而,只要一有空,喬斯年就會去訓練場那邊的別墅陪他,哪怕就是坐在院子里看看報紙都好。
這一天,倫敦終于放晴,天氣晴好,云淡風輕。
葉佳期也過來了。
她給他們泡了一壺碧螺春,坐在樹影婆娑的花園里陪他們聊天。
喬斯年見桌子上有開心果,順手給葉佳期剝了些。在喬宅,葉佳期倒不大吃,但小柚子和小知寶喜歡,所以他這些年也學會了這么個新技能。
至于葉佳期么,喬斯年親手給她剝,她樂得自在,眼睛笑成了月牙兒,愛慕地看著喬斯年。
師父他老人家喝了一口茶,真是被這兩人膩得慌,打趣了他們一番后又感慨:“每次看到你們,我就想起小紫和孟沉這兩師兄妹。”
“師父,年輕人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多保重身體才是。”喬斯年勸道。
“我知道,我知道。”老人家嘆氣,“我這不是忍不住么……你可能不知道,小紫是真得再也不愿意搭理孟沉,就連一些客套話也懶得再跟孟沉說,哪里還像師兄妹,就像從來沒有認識過的陌生人。唉,陌生人。”
喬斯年知道師父在感慨什么。
倒不是說兩人沒有在一起,而是……曾經無比熟悉的人,如今卻形同陌路。
“我把你們都當自己的孩子,看到他們,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