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黎晚接起唐景州打過來的電話。
“晚晚,你朋友是肺部疾病吧?”
“是,瞞不住唐哥哥。”
“你朋友用這個藥,運氣好確實能治愈,雖然這個藥剛剛在動物身上試驗完,但我們醫學內部已經做過研究,用在人身上,大概率可以治愈。知道為什么一直沒有推廣嗎?因為有一個副作用沒有攻克。”
“我不知道……”
黎晚懵。
她沒聽許深說有副作用,只是說,藥物可能對天天的病沒有效果。
許深什么都沒說。
“這款藥的使用講究劑量,就是說,用在人身上,多一克少一克都不行。但這個克數誰能把握呢?全世界還沒有用在人身上的試驗先例。”
黎晚還是不懂,眼底閃爍著茫然的光。
“晚晚,我來南城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是不是連我是什么專業的醫生都不知道?”
黎晚愧疚。
她這段時間忙于天天的病情,還沒有跟唐景州好好聊聊。
是的,她不知道。
唐景州就知道她不清楚,吐了一口氣,緩緩道:“我是眼科醫生。”
黎晚更茫然。
所以……唐景州要跟她說什么?要告訴她什么?
“晚晚,這個朋友對你很重要吧?那你做好心理準備,用瑞德芬會對他的雙目造成嚴重后果。”
黎晚錯愕,呆住。
這個后果,沒有人告訴她。
“唐哥哥,不可能,既然有這么嚴重的后果,那這些醫生為什么還敢治療?”
“賭。”唐景州道,“既然這些醫生都是頂級專家,那他們也都知道這個后果,就一個字,賭。賭贏了,你朋友肺部會痊愈眼睛也沒有任何問題,賭輸了,要么是性命要么是眼睛,概率問題。至于是輸是贏,完全看瑞德芬的使用劑量和專家水平了。”
“不過你放心,只要他們能控制好用藥量,你朋友會沒事。”
唐景州告訴了黎晚事實后盡力安慰她。
“唐哥哥……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啊,你朋友的家人會做決定。”
家人……
是啊,她在許家什么都不是,她連自己兒子的性命都不能保證,哪怕天天是她生的。
“唐哥哥,我好累,真心的……”
“累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也可以來找我,我現在住在南城的酒店,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嗯……”黎晚目光渙散地應著,低頭,心口已經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苦澀的味道從口腔蔓延開,她鼻子一酸,久久無言。
唐景州在手機那頭安慰她:“沒事,你朋友會好起來,雖說有運氣成分,但你朋友的專家團隊看上去很厲害,相信他們能把握藥物劑量。”
“我知道……”
黎晚心里頭也明白,從昨天早上得知天天要使用瑞德芬起,她就明白,不過是一場運氣的較量。
只是,她從來都不是主導者,她沒有權力去決定自己兒子的命運。
她甚至連合約都沒有看到。
許深讓她做什么,什么時間做什么,她就只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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