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搶先道:“天天也會照顧爸爸的。”
許深還以為天天說漏嘴了,可是看段文伽和惠芬一點反應沒有,看來……黎晚什么都跟他們說了。
也好,他這個前夫的身份也不想再瞞。
雖然不光彩,但至少沒撒謊。
段文伽買了很多水果,黎晚分別給他們削了蘋果,剝了桔子。
病房里很暖和,電視開著,天天一會兒看看動畫片,一會兒看看爸爸。
許深還很不舒服,常常說幾句話就會滿頭大汗,只好聽著他們在說。
窗簾半拉著,從床上,他可以看到外面白雪皚皚的醫院,很美,但屋內的風景更美。
許深醒了,黎晚一顆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下,心情頓時好很多。
吃過晚飯,惠芬有意拉著段文伽早點離開,她對黎晚和許深道:“我今天有點困,先讓你爸陪我回酒店,對了,我把天天帶到酒店去睡吧,小孩子睡在醫院里不太好。”
天天開始并沒有弄懂外婆的意思,還眨著大眼睛不舍得,他想陪爸爸,想跟爸爸媽媽在一起。
不過,惠芬不由分說就帶他走了。
一時間,病房里就只剩下黎晚和許深。
黎晚坐在許深的床邊,看著他,他也在看著他。
四目相對,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繾綣溫柔。
誰也沒開口,黎晚主動問道:“你……要喝水嗎?”
“要。”
“哦,好。”黎晚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
許深沒有伸出手接,用眼神暗示她。
黎晚只好喂他。
“燙不燙?”她問。
“晚晚喂的水,燙也要喝。”
“……”黎晚覺得他是在撒嬌。
許深滿足地喝了一口又一口,喝完,黎晚特地摸摸他的頭:“你乖起來的樣子像天天。”
許深:“……”
黎晚笑得很開心:“我陪你看會電視吧?看完你早點休息,傷口會慢慢好的,不要急。”
許深:?
陪他看電視?他又不是小孩,能不能陪他干點別的?
黎晚調了一個財經節目,她不大愛看,但她猜……許深應該愛看吧?總不至于讓他看動畫片。
黎晚找了張畫紙畫畫,像以前陪著天天住院一樣。
只不過床上的人換了,變成了許深。
許深倒是覺得,看她畫畫都比看電視有趣,他可真不喜歡看電視。
“晚晚。”他喊了一聲。
“嗯?”她抬頭。
“你到我身邊來畫。”他費了好大力氣才說出一句話,嗓音低緩沙啞。
“可以啊。”黎晚抱著畫板過去,“你要看我畫畫嗎?”
“嗯。”許深又道,“電視關了,太吵。”
“哦。”黎晚把電視關了,坐在他身邊。
她畫畫,他看著。
畫著畫著,她道:“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告訴我,別硬撐著。”
“知道。”
“知道就好。”
“晚晚,我的腿……還能好嗎?”許深琥珀色的眸子里是深邃的光。
“能啊,醫生說手術挺成功,你今天不也聽到了,能好。”
“不騙我?”
“不騙你。”
“那就好,要是不能好,你就不要跟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