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不就這樣,見怪不怪。”
幾個傭人聊得正歡,她們都以為這個點童謠早就睡了,更不會聽到她們聊天。
一群女人肆無忌憚。
童謠的右手握著冰涼涼的黃桃酸奶,關上冰箱門,離開廚房。
她進廚房時沒開燈,以至于那些傭人根本不知道她來過。
童謠沿著樓梯上樓,把自己鎖在臥室,一個人喝著涼涼的酸奶,眼底是淡漠的光。
其實有很多很多事,她心里頭早就該清楚,何必一直自己騙自己。
騙的了一時,騙不了一輩子。
溫錄……真得不愛她。
連周圍所有人都看出來的事,偏偏她騙了自己三年。
如果不知道舒沫的存在,她可能還會繼續騙自己,可現在呢,她還能繼續騙嗎?
溫錄有前女友,而且他很愛她,郎才女貌,心意相通,他為她付出了全部的溫柔,以至于哪怕結婚了都不愿意對妻子再付出半點。也許是他的溫柔早已耗盡,也許是不愿意再對另一個女人付出,總之,他對她,冷漠又疏離。
而且事實真相告訴她,他和舒沫還在聯系,又是安城同一個圈子里的人,避免不了見面,至于私底下還做過什么,她也不得而知。
他們共同屬于金融圈,有著無數可以交流的話題,又有彼此認識的朋友,在一塊玩也不會拘束。
舒沫才是溫錄心底里的那個人。
她的丈夫,心里深愛的人,不是她。
童謠知道,她這三年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己騙自己。
溫錄娶她回來,無非就是他父母喜歡她,她也愿意給他生兒育女,性格不惹事,脾氣也溫順,更重要的是,她對他的私生活不怎么管。
這三年,她對他保持著絕對的信任,直到現在知道舒沫的存在。
溫錄從未跟她坦誠過他以前的事,或者,不屑去說。
他要娶的本來就不是志同道合的太太,而是不聞不問的工具人。
就像嚴欽警告她時說的,溫錄不管做什么,她都不要管,這才是豪門太太的修養。
可她……不是工具人。
她以前也是爸媽捧在手心里疼愛的寶貝,他們舍不得她吃一點苦,掉眼淚都要心疼半天。
尤其是她的媽媽,每次跟爸爸開玩笑時總是說,以后要把女兒嫁給一個會疼人的女婿。
那時候她才十幾歲,總是會紅著臉跑開。
想到這兒,也不知什么時候,童謠的眼淚落在了手背上,落在她的酸奶瓶子上。
她放下手里的瓶子,將自己埋在被子里,哭了,她好想好想她的爸爸媽媽……她也想爺爺了。
當初不聽爺爺的話非要跑到安城來,爺爺管不了她,但還是祝福她,希望她來到安城后能幸福。
家里的人都希望她幸福。
童謠的哭泣聲在臥室里傳開,偌大的臥室只有她一個人。
她想到了很多事,還有很多過去的時光,那些早已離開她的人,越是想起過往的幸福,她的哭泣聲就越是綿綿不斷。
淚水掉落在她的手背上,打濕了她的衣領和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