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么一個孫女,也是自己最親的人。
“謠謠,怎么上班給爺爺打電話了?”
“爺爺。”童謠半帶著委屈,趴在桌子上,像個小女孩,“沒什么啦,正好有空,就想給你打個電話。”
“哦哦,工作順利嗎?”
“順利。”
“什么時候帶墨墨小朋友來給爺爺看看?”
童貫生年紀大了,腿腳也不怎么方便,來安城不容易,就總是想著童謠能跟老公帶墨墨回來看看他。
他還沒有見過墨墨。
“最近天氣熱,等涼快一些。”童謠道,“爺爺,你最近有沒有照顧好自己?張叔對你好不好?有沒有按時吃藥?”
“不用你操心,你張叔什么都辦得好好的。”
“看您嫌棄的樣子,是不是嫌棄我這么長時間都沒回欒城看您?爺爺我錯了,是謠謠不好,改天給你賠禮道歉。”
“好了好了,什么賠禮道歉,你把自己照顧好,現在當了媽媽,更要多費心。小孩子不好帶吧?你當年還小的時候,你爸媽也嫌棄你調皮。”
“爺爺,我想你了……真得很想……很想很想……”
隔著電話線,童貫生見不到童謠的表情,其實,她的眼里早已充滿淚花,只是強忍著沒有讓它流下來。
如果她當年沒有孤身一人跑到安城來,也不會把爺爺一個人丟在欒城照顧不到。
“安心工作,爺爺會把自己照顧好的。”童貫生素來都是樂觀的性子,“有時間就回來,沒時間就算,沒什么。我在這里好得很,你張叔天天陪我出去看戲。”
“那改天謠謠回去看你。”
“嗯,聽話。”
像以前一樣,童貫生總是寵著這個孫女。
童謠眼睛一熱,鼻子酸溜溜的。
她差點哭出來。
也就只有爺爺會這么肆無忌憚地寵著她,也就只有在爺爺面前,她還像個小女孩。
掛上電話,童謠趴在辦公桌上哭了半天。
她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抬起頭,壓在辦公桌上的那張花名單很扎眼,她的視線落在舒進才的名字上,久久沒有回神。
第三天一早。
童謠被手機短信聲音吵醒。
還沒到上班時間,她不知道是誰一直在給她發短信。
童謠迷迷糊糊打開。
這個號碼她不陌生,當初溫錄在青城出差時,也是這個號碼給她發了溫錄和舒沫在一塊的照片。
今天,這個號碼又給她發了溫錄的照片,是昨天晚上紅酒派對的場景。
照片里人很多,但不難看出,溫錄和舒沫在同一個地點,站在一起。
頓時,童謠睡意全無。
但早已有心理建設,只是看了幾眼,她便關上手機。
昨晚的派對,是要帶女伴的,童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溫錄帶了誰,她只知道,溫錄沒有帶她,他甚至提都沒提昨晚上是紅酒派對。
他只對她說,有個應酬。
從來都是有個應酬,有個出差,有個聚會。
可,誰出差、應酬、聚會的時候總是碰上前女友呢?
時間還早,窗外是魚肚白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