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們每天晚上幾乎都黏在一起,他挺寵著我,他還說,他的第一個孩子要叫momo,男孩子就叫墨水的墨,女孩子就叫泡沫的沫,后來你生了個男孩。”
舒沫一字一句,語速很慢。
果然,她看到……童謠沉默了,再不像一開始那樣。
“我們確實分開了好幾年,那幾年斷了聯系,可愛過一場,彼此又都是彼此最深愛的人,哪里說放下就能放下。他跟我賭氣,我一回安城他就隨便找個女人結婚,那時候我哭了很久,他還把我手機號碼拉黑,我真得太難受了。期間斷斷續續見過面,但真正有往來是你懷孕后的那段時間。”
“有一次我們同學聚會,他喝多了,大家起哄讓我送他去酒店。那天晚上我們又重新在一起了,那時候才發現,其實對方才是自己最愛的人,誰心里頭都沒放下。”
“上大學的時候,我們感情特別好,經常一起代表學校出去參賽,也經常一起出去旅游。我們去過很多地方,天南地北,幾乎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他能給我的都給我了,感情、金錢,還有很多很多的愛,他真得是個很不錯的男人,我從未見過像他一樣深情的男人。”
“雖然是偷偷摸摸在一起三年,但他終于答應我,要娶我,不惜一切代價。他說,無法忍受每天跟不愛的人睡在一張床上,那種痛苦,只有嘗過才知道。”
甜甜的蛋糕吃在嘴里,童謠嘗出了苦澀,那苦味兒一點點蔓延開,從嘴角到心口。
她喝了一口咖啡,眼底是淺淡的光痕。
舒沫還在說著她跟溫錄在大學里的那些事,小到送禮物的細枝末節,她都還記得。
童謠就這樣聽她說著,幾分真,幾分假,她也懶得去研究。
她只知道,這三年,溫錄對她的冷漠是真,對她的敷衍是真,對她沒有感覺……也是真。
他們閃婚是事實,溫墨叫墨墨也是事實,他送她的禮物從來都不是她喜歡的,也是事實,溫錄從未主動在她面前提過舒沫,也是事實。
她和溫錄之間隔著的,又怎么會只是一個舒沫呢?那是千百條鴻溝,她在這端,他在彼岸。
一個男人,連跟她拍婚紗照都是敷衍,連跟她的婚禮都很低調,連兒子的生日和結婚紀念日都不知道是哪一天,她又該怎么說服自己溫錄是愛她的呢?
不過是同床異夢罷了。
她痛苦,溫錄也痛苦。
不如,結束。
舒沫端起杯子喝著咖啡,酒紅色的指甲在日光下泛著紅潤的光澤。
“童謠,經過這幾年的努力,我已經能跟他站在一起了,我們有無數共同語言,我們也可以為了將來一切努力奮斗。童謠,你呢?你這幾年,不過在充當他們溫家的生育工具罷了,別怪我話說的難聽,我和溫錄有很多共同朋友、同學,溫錄會跟他們聊這些,傳著傳著,那些話就到了我耳中。恐怕,你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