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
“受傷了?我打電話給爺爺,爺爺說你沒事啊,孩子呢?有沒有事?”
“沒事,我和孩子都很好。”
“那你怎么在醫院?”
“那個……溫錄受傷了,他救了我。”
“哦……”裴樂生頓時沒興趣聊天,“新聞里說綁匪要了兩個億,溫錄給的?”
“嗯。”
“挺有錢,我開公司缺一個億啟動資金呢,要不要讓他幫幫我。”
“我跟他沒親沒故的,他幫不了你。”
“也是,我總不能為了一個億把你往火坑里推。”
“樂生哥哥,你真缺一個億?”
“開玩笑的。”裴樂生并不缺錢,他在德國的公司效益并不差。
童謠懷里的人動了動,大概是嫌吵,抬手就把童謠的手機扣了下來摸索著按了掛斷。
然后,他又閉著眼睛很享受地趴在童謠腿上,曬著太陽,舒適溫暖。
童謠怔了怔,要不是他眼睛上蒙著紗布,她都要以為這人眼睛好好的了。
“你沒睡?”童謠問。
“迷迷糊糊睡著了,又被你吵醒了。”
“那我不吵你了,你自己在這睡。”說著童謠就要起身。
“不行……”溫錄纏著她,“讓我靠會,讓我多陪陪你和孩子,我剛剛好像聽到他踢你了。”
“溫錄,你來欒城有沒有給叔叔阿姨報平安?”
“他們還不知道,以為我出差了。”溫錄嗓音低啞和緩,仍舊閉著眼,“我暫時不想說,我爸身體才剛剛好轉,怕他擔心。以前都是我爸在背后扛著擔子守護溫家,現在他病倒了,以后就要換我來守著溫家了。擔子很重,就是不知道你以后還愿不愿意躲在我身后,我可以替你遮風擋雨。”
“什么遮風擋雨,這幾年的風雨都是你帶給我的。”
“以前是我不對,當年相親我是抱著娶誰不是娶的態度,想著你聽話又溫順,不會給溫家和我帶來麻煩,正好我媽催得緊,我就跟你結婚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你就把我的心霸占了,你不理我的時候其實我徹夜都在想我哪里做錯了,好像也沒做錯什么。我自認為自己不花心、不亂來、有事業心,一切都好,是你矯情,我開始跟你胡鬧,沖你發火,實際上還是怕你真得離開我。”
“后來……我什么都想明白了,錯都在我。”
包括嚴欽,包括舒沫,全都是他的錯,他但凡關心她一點點,都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
他不知道她喜歡什么,沒有帶她去見過自己的朋友,就連溫氏集團,童謠都沒有去過。
他把她當做可有可無的妻子,她卻對他付出了十幾年的真心。
“溫錄,我肚子里這個孩子差點就沒了。”童謠嗓音平靜,目光安寧,沒有波瀾。
“我知道,我知道。”溫錄的心臟抽著疼,“所以昨天……我想過,我這個人死不足惜,但你和孩子一定要活著,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受的。”
童謠不說話。
溫錄伸出手環住她的腰,臉龐靠近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