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手緊緊抓著紀長慕的衣服,眉頭緊皺,一句話也說不出,不停咳嗽。
紀長慕的懷抱很暖和,她的身體外熱內寒,明明在出汗卻想要找一個溫暖的依靠。
他的大衣沒扣扣子,喬沐元干脆把小腦袋鉆進去靠著,如此一來,不用再碰到外面的寒風和太陽,鼻端都是紀長慕身上的清冷氣息。
“喬沐元!出來。”紀長慕被她鉆得火大,渾身燥熱,她是不是還當自己是小孩呢?
“咳咳,咳咳咳……”喬沐元不說話,燒得迷迷糊糊,只一個勁咳嗽。
紀長慕走到咖啡店外的奔馳車旁,把喬沐元丟在了副駕駛上,又替她系好安全帶。
嬌嬌瘦瘦的小姑娘像被秋霜打蔫了的嬌花兒,可憐地垂著腦袋,也不說話,也不動,只有長睫毛微微眨著,累了就閉上眼睛。
紀長慕碰了碰她的手,好看的眉頭緊蹙:“燒成這樣,怎么不打電話給你那個秦同學讓他送你去醫院?”
喬沐元覺得腦袋又沉又重,抬起一只手撐著頭,難受地動來動去。
紀長慕本來還想說幾句,見她可憐得像只病貓,這才系上安全帶送她去醫院。
冬日的暖陽斜斜地從窗口照進來,干凈的玻璃折射出七彩的光暈,紐約城車來車往,熙熙攘攘。
喬沐元一直在咳嗽,她咳一聲,紀長慕的太陽穴就跟著突突地跳。
到紅燈時他會停下轉過頭看向她,小姑娘垂著長睫毛,嘴巴癟著,臉頰是不正常的紅色,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方向盤上,嗓音清冷:“你今天在電話里說的我都當你是燒糊涂了的話,最好給我收回去。”
小姑娘不安地動了動身子,似乎聽見了又似乎沒聽見。
綠燈亮了。
踩了一腳油門,紀長慕的車拐了個彎在醫院門口停下。
他抱著她去了急診室。
喬沐元幾乎是任由他擺布,掀不起風浪。
她已經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哪里還有說話的力氣,兩只手緊緊抓著紀長慕。
“燒得挺嚴重,建議打一針。”戴著口罩的醫生對紀長慕道。
“打吧。”他毫不憐惜。
喬沐元顯然很排斥打針,在他懷里扭動。
紀長慕冷漠地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自己作的。”
他抱著她坐在急診室的沙發上,一張臉沒什么表情。
醫生很快調好試劑,拿著針管走過來。
紀長慕拉開喬沐元的外套,也不知為何,他的呼吸變得粗重雜亂,心跳加了速度。
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小胳膊藏在毛衣底下,他的大手拉開她的毛衣袖子,捋上去。
喬沐元大概知道醫生要干嘛,還沒打針就開始掉眼淚,不安地在紀長慕懷里動來動去,就是不肯打針。
“不要……”她拒絕,但聲音跟蚊子似的,小臉蛋幾乎埋在紀長慕懷里。
“先生,您幫忙按住她的胳膊,很快,不會疼。”醫生也很無奈。
紀長慕見針管挺粗,自己眉頭也皺起來,猶豫問道:“真不疼?”
“……”醫生有點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