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紀長慕接過,雖然眸子里滿是對他們的不屑,但面上還維持著冷靜和客套。
他未發一言,冷漠轉身。
天黑了,他一直在手術外等著,耳邊安靜得聽不到一點聲音。
他早就讓人把喬沐元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安安靜靜等她出來。
夜深時,小姑娘才被護士推出來,高燒還沒有退,整個人被折磨得不像樣。
她的手上扎了針,輸液瓶高高吊著。
因為打了麻醉的緣故,她沒醒,跟之前鬧騰的喬沐元判若兩人,但紀長慕寧愿看她吵吵鬧鬧,都不要她這樣安靜。
喬沐元被護士們送進病房。
紀長慕攔住醫生:“她什么時候可以醒?”
“麻醉藥效退了會慢慢醒過來。”
“高燒呢?什么時候退?”
“這個不好說,得持續觀察,先吊水,后面按時服藥。”
“需要住幾天?”
“兩三天也差不多了。”
“那她今天晚上誤服的這個藥,對她的身體有影響嗎?”
“沒有大礙,一個月后再來抽血做個檢測即可。”
“嗯。”紀長慕終于松了一口氣,崩了一晚上的心弦也慢慢放開,他眼中的清澈終于被疲憊取代,他揉了揉額頭,送走了醫生。
病房恢復寧靜。
小姑娘沒有醒,吊頂的燈光穿過她細細密密的睫毛落在白皙的眼皮子上,她的臉上是安靜的神色,一動不動,早已不再哭鬧。
不過,她晚上撕心裂肺的聲音還在紀長慕的耳畔回響。
她從小到大,何嘗吃過這樣的苦。
紀長慕替她蓋好被子,俯身,手指頭在她的臉頰邊輕輕撫摸,她的臉是熱的,他的手是涼的。
“沒事了。”他啞著嗓子開口,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小姑娘在昏睡中,沒有醒,紀長慕想起快快樂樂笑起來又好看的喬沐元,心口那地方猶如被一把刀剜著,鮮血淋漓。
他沒有睡,一直在她床邊守著。
喬沐元的東西他都從酒吧讓人取了回來,聽說警察已經過去,那些事情都跟他沒有關系,就看喬家那些保鏢如何處理了。
那群保鏢真是廢,連一個小姑娘都看不好,吃干飯的。
夜色深沉,紀長慕沒有困意,守了一夜。
喬沐元是半夜醒過來的,她的身體感覺很疼,迷迷糊糊中想起在酒吧里被老男人拖著手足無措動彈不了的事,使勁搖頭,喊出聲。
紀長慕睜開眼,喬沐元也在那一剎睜開眼睛。
他握緊小姑娘的手:“做噩夢了?”
“我在哪里……”她的高燒還沒有全退,頭很暈,雙目也失去了平日里的靈動和光彩。
“醫院。”紀長慕回答了她想聽的問題,“沒有人傷害你。”
喬沐元看到自己身上是寬寬松松的病號服,她記起了晚上發生的事,那男人幾次三番想要脫她衣服的時候,她的保鏢趕了過來,后來就是紀長慕。
還有他帶著她去醫院的一路,她都記了起來。
“我的保鏢呢?”她躺在床上,無力地看向他。
“在他們該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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