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遠沒有她想象中好,但她遠比他想象中美好太多。
她是他的救贖。
她重新給予了他一個干凈、陽光的世界,她一直在向他奔赴,將他從自己那滿目瘡痍的深淵中拉出。
紀長慕拉過她白皙的小手,親了親。
沒有太多逾矩的舉動,他和她站在一處靜享這穿過竹葉枝條的陽光和寧靜清幽的早晨。
約摸半個小時,他們逛完這處寺院,一起回去。
從后院往許愿樹那塊地方走時,喬沐元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小女生穿著校服掛上牌子后悄悄離開。
“怎么了?”他問。
“我剛剛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是我一位很親的叔叔家的養女。”
是江云想。
“哦。”紀長慕也看到了那個小女生的背影,“她可能看到我們了。”
“看到也沒事,小女孩性格很好,學習也好,她不會亂說的。”
“嗯,走吧,我們回去。”
“好。”
喬沐元也沒想到這么巧會看到江云想。
路過許愿牌時,她還以為江云想寫的是希望高考順利之類的愿望,沒想到……小女孩的牌子上也寫著兩個名字。
喬知行
江云想
像是不小心窺探了小女孩的秘密,喬沐元有些抱歉,但更多的是驚訝。
想想原來一直很喜歡知寶,也是,想想大了,又正好是愛意懵懂的青春期,有心儀的男孩子很正常。
她家弟弟本身也足以吸引女孩子的目光。
“紀哥哥,你很久沒有見到知寶了吧?”喬沐元同紀長慕一起出了寺院。
“嗯……怎么突然提起這個?”
“剛剛那個小女孩,她好像喜歡我弟弟。”
“是嗎?挺好。”
“是啊,挺好的,最美好的年紀能有一個喜歡的人,很美好。”
“你呢?你像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喜歡過誰?”紀長慕忽然問。
喬沐元知道這個男人的醋勁:“沒有喜歡過誰,但小時候卻曾經因為某個人的不辭而別難受了很久。”
紀長慕知道喬沐元在內涵他,輕笑一聲。
“你還笑,你簡直是我的童年陰影。”
紀長慕笑得更厲害。
他們一起出了寺廟。
正好是飯點,喬沐元沒再回工作室,吃飯的時候非要問個明白:“紀長慕,你當年從京城大學畢業后為什么刪除了喬家的全部聯系方式?還有我的。”
“那時候打算永遠定居美國不再回來,再加上跟喬家沒有太多交情,只是雇傭關系,刪掉也是常情。”
“什么常情,分明是薄情,養只小貓還會有感情,你教我好幾年,說刪就刪,說走就走,天底下哪有你這樣薄情的人。”喬沐元說著就動了情,眼底是模糊濕潤的水光,“你沒有心。”
紀長慕抬手,擦去她眼角邊的淚水,眸中是動容和溫柔:“以前沒有想那么多。”
“那以后呢?你以后還會離開我嗎?”
“不會。”
“作數嗎?”
“嗯。”
喬沐元破涕為笑,伸出小拇指:“拉鉤。”
“幼稚。”紀長慕一面嫌棄著一面伸出自己的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