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行經常會提出不一樣的看法和建議,也給了他很多全新的思路。
因此,Beutle醫生十分賞識喬知行。
Beutle看完紀長慕的醫學報告,眉頭擰起,跟喬知行討論了一路。
喬知行的臉上是難得的認真,他托著下巴,眉目緊鎖:“他是我姐夫,他的身上還系著我姐姐的命,換做旁人我不會這么上心。但從報告、影像來看,他情況很危險,隨時可能腦出血以及腦死亡。現在的情況是,需要動手術。”
“是,需要動手術,但手術難度比較大,這也是京城的醫生沒敢動的原因,他們在靜觀其變。”Beutle醫生直言。
“教授,我給您當助理,您來動手術,我相信您。”
“知行,你覺得手術應該怎么做?”Beutle醫生故意問道,他心里頭清楚,他這個學生有自己的想法。
喬知行思忖片刻,指著影像資料,毫不猶豫跟Beutle醫生說出自己的看法,包括從哪里開始動刀。
Beutle醫生贊許有加,爽朗地笑出聲:“我就知道,你心里早就有主意了,我和你的看法一致。”
“教授,等會兒去了醫院,我們再做具體的計劃,但我姐夫的命沒法再耽擱,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今晚直接動手術。”
喬知行還沒有能將時差調整過來,但他憂心忡忡,心里頭都在想著紀長慕的事。
如果他姐夫有個三長兩短,他就永遠沒有姐姐了。
“嗯,時間上沒有問題,但這場手術至少需要八個小時,我的建議是,我們需要休息一會。”
“我明白。”
天空的雪越下越大。
透過明亮的車燈,喬知行轉頭看向窗外。
他學業繁忙,一年也回不來京城幾次,正好圣誕假期快到了,他請了幾天假回京城。
一回來便是這漫天白雪從空中簌簌回旋往下。
喬知行眉頭緊鎖,臉上是少有的憂慮,他素來樂天知命,無憂無慮,但這次事情重大,他的心上也像壓了一塊石頭。
他不要姐姐有事。
至于姐夫,當然也不能出事。
他雖然已經記不得紀長慕的樣子,但還記得很小的時候,紀長慕陪他玩過,教過他彈鋼琴。
在路上,喬知行還將這次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他感慨姐夫這人真是挺不要命的,在那種情況下能替姐姐擋刀,幾乎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
也就是說,姐夫是真心把姐姐放在了心上,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以姐姐為重。
車子開到了醫院。
井銳迎接了喬知行。
他已經得知,喬爺也回了京城。
平日里喬家人也很少聚在一起,但遇到事情,一家人總會在一起,齊心協力。
井銳總是感慨,喬家家風優良。
Beutle醫生、喬知行和京城的醫生在密閉的會議室里召開了一個簡短的小型會議,有分歧,也有統一。
一開始京城的醫生并不同意做手術,一來是紀長慕仍然有自主清醒的希望,二來,手術風險實在太大。
但Beutle醫生和喬知行堅持手術,因為手術有最佳時間,錯過最佳時間,一切都晚了。